城市野生动物生境恢复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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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北京这座历史古城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推进，许多城市发展中产生的问题开始暴露出来。城市现代化发展使得一些具有城市文化记忆的野生动物数量锐减，导致城市生态多样性减少，从而威胁到脆弱的城市生态系统。笔者在进行了大量的现场调研和数据收集后，分析了北京五种具有代表性城市野生动物不同的生存现状及问题，既有共性又有个性，但都与人类活动紧密相关，如栖息地锐减、食物资源匮乏、水污染严重、城市湿地空间锐减等。通过对每种动物不同的生活习性及需求设计不同的城市绿地微生态环境，不仅解决城市野生动物生境问题，同时也协调与人类活动之间的关系，建立城市野生动物保护系统，构建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城市环境。

一、北京市城市野生动物生存概况

（一）北京市城市野生动物生存现状

据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数据显示，北京雨燕28个调查点在2021年第11周（繁殖前）的雨燕数量已经达到了3700余只，超过了2019年同期（26个调查点3300余只）和2020年同期（21个调查点2200余只）的数值，但是对比20世纪上万只的数据，雨燕数量减少很多，是我们需要重视的城市野生动物物种之一。两栖类动物的数量是监测某地淡水质量好坏和湿地面积大小的重要指标，北京现有的湿地公园和水域为绿头鸭等两栖动物提供了较好的生存环境，但在北京中轴线附近的水域——什刹海、北海、玉渊潭通过样线法和样点法调研之后发现绿头鸭的生存状况不容乐观，公众对于城市野生动物保护意识淡薄，随意投食入湖泊，危害湖泊水质，造成动物食物中毒等危害。同样经过实地调研天坛公园、圆明园等公园绿地后，发现夜晚的景观照明过亮、人为恶意干扰长耳鸮等问题存在。中华斗蟋作为生态环境食物链中重要的一环，是许多小型杂食性野生动物的食物来源，因过度使用农作药物清理城市绿地，虽然保证了城市绿地的干净，但却破坏了城市中脆弱的生态链。

（二）北京市城市野生动物生存问题

1.栖息地锐减北京的现代建筑越来越多，这是无法避免的。城市原有的古城楼、庙宇、古寺等古建筑所剩寥寥无几，雨燕无法将巢穴建在有着光滑玻璃幕墙的现代建筑上，原有巢址的消失，是其数量锐减的重要原因。目前仅存的古建筑及古建筑群，为了保护原有文物，防止麻雀等鸟类的粪便腐蚀漆面和木材，古建筑在斗拱的空隙中安装了防雀网，进一步压缩了北京雨燕的生存空间。2.食物资源匮乏及城市绿地问题食物资源的匮乏同样加速了北京城市野生动物数量的减少。城市园林绿化多是以人的审美为核，将许多地区原生的乔木灌木和草被，换成了四季常青的其他地区的植物品种，铺上了单一草种的草坪。过于单一的园林绿化造成城市绿化环境没有为城市野生动物提供充足的食物。园林绿化中许多含有化学成分的杀虫剂，也使城市野生动物的食物来源受到较大影响[1]。3.水体污染北京市生态环境局2022年8月23日发布监测数据，在107个被监测河段，有29条河段水质为Ⅲ类、14条河段水质为Ⅳ类、3条河段水质为Ⅴ类、3条河段水质为劣Ⅴ类、6条河流为无水。其中怀柔区怀九河、延庆区新华营河、房山区拒马河等河流为优秀。在湖泊方面，其中昆明湖、玉渊潭等均达到了良好。从数据来看，人类活动更加密集和频繁的水域质量略差于人类活动相对来说较少的地方。所以北京市老城区及中轴线附近人群活动最为密集区域的水域更应当受到重视。

二、城市野生动物生境策略整体设计思路

（一）生境策略整体设计思路

基于共生城市的理论，以动物的出现作为城市空间设计的一部分进行整体规划，确定目标物种后，针对不同物种的关键生命周期及生命周期中的关键需求进行策略设计，掌握物种的关键生命周期信息是动物生境辅助设计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其中，北京市确定要保护的五种城市野生动物的关键生命周期的关键需求分别为：雨燕的筑巢地点、绿头鸭的生活水域、金花鼠的食物来源、中华斗蟋的栖息地[2]、长耳鸮的生活环境。确定每个物种的关键需求后针对每个物种不同的特征和习性去设计装置来达到解决现状问题的目的。每种动物的装置所需要的空间极小，通过改善城市局部微环境[3]解决城市野生动物的整体生境问题，从个性中寻找共性，以小见大，最终推动城市整体环境的健康发展。

（二）生境设计与城市生态环境的关系

将动物的出现作为城市空间设计的一部分进行整体规划，用局部发展推动整体发展。城市空间中活动最频繁的生物除了人类以外其次是城市野生动物，因此重视城市野生动物关键生命周期的需求是改善和修复城市生态环境中重要的一环。解决城市野生动物的生存问题，不仅能够增加城市动植物的多样性，而且能够修复城市生态环境，完善城市自然生态链，使城市焕发活力与生机。

三、城市野生动物生境及符号系统设计策略

（一）城市野生动物生境辅助设计策略

北京雨燕关键生命周期中最重要的需求及生境问题为可栖息的巢穴。收集雨燕在古建中筑巢的点位后，将巢箱的设计与古建筑结构融合，为雨燕模拟斗拱下巢穴的形态。第一类巢箱安装简便，安装地点可放置在居家阳台或高楼的屋顶下；第二类巢箱为组合式，适合放置在公园绿地及胡同街区等低矮房屋较为密集的地方（图1）。北京绿头鸭关键生命周期中最重要的需求为生活水域水质，最大生境问题为硬质驳岸过多无法及时上岸。生态浮岛为绿头鸭及其他两栖动物提供暂时休憩的平台。生态浮岛由两个底座部分和植物部分组成，底座部分为经过特殊处理的可回收垃圾和骨架结构，为生态浮岛提供支撑结构和浮力；植物部分种植浮水植物，根据水质状况不同选择不同的植物种类，同时达到净化水质的效果。金花鼠关键生命周期中最重要的需求及生境问题为栖息地及食物来源。将本杰士堆放置在城市绿地中，为金花鼠及其他小型哺乳动物提供食物和庇护所。由石头、树枝作为本杰士堆的基本结构，里面填满混合着当地植物的叶子和种子。通过生态化的自然演化过程，重建金花鼠及其他小型哺乳动物的生存空间。中华斗蟋关键生命周期中最重要的需求及生境问题为安全的栖息地。昆虫旅馆搭建在城市绿地及绿地的草丛附近，适合中华斗蟋及其他昆虫生存的微环境。昆虫旅馆由具有北京文化特色的瓦片和木棒作为支撑结构，其中填充木屑等可降解回收材料，为中华斗蟋及其他昆虫提供更加隐蔽和安全的栖息地。

（二）城市野生动物符号系统设计策略

1.符号标识设计核心符号设计基于英文（拼音）“BEIJING”和选定的五种动物进行变形、融合与简化，以此来体现城市与动物和谐共生的理念。北京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城市，因此符号设计及导视系统设计颜色选取中国传统朱砂色等。2.导视系统设计导视系统除了有基本的导视功能，每级、每一个导视上都有不同动物的符号及科普信息，潜移默化地影响公众的野生动物保护意识。每级导视的设计依然选择使用中国传统色朱砂色。一级导视系统设计运用镂空将和谐的愿景表现出来。二级导视系统设计将中国结的元素融入边框装饰。三级导视系统设计——框景导视借用中国园林框景、借景的手法，每种动物的三级导视将会呈现出每种动物不同的愿景；三级导视系统设计——互动装置导视，5×5cm可转动的小方块上都印着不同的动物，背面是对应的习性；三级导视系统设计——科普装置导视，公众可通过旋转圆盘看到不同的动物与对性的习性；三级导视系统设计——提示牌导视，放置在有城市野生动物栖息的绿地附近（图2）。导视系统分为三级，分别是一级导视系统的地图展示牌、物种搜寻地图与灵感雕塑；二级导视系统的方向指示牌、物种科普展示牌；三级导视系统的框景、互动装置、科普装饰与提示警示牌。一级导视系统主要表达每种城市野生动物的主要栖息地点；二级导视系统主要表达具体到某条街道上某种动物可能会在此栖息，提醒人们注意；三级导视系统主要放在公园或公众娱乐休闲的开敞空间中，用互动的方式科普城市野生动物的习性与特征[4]。

四、结语

城市野生动物作为城市文脉传承的一分子、影响城市生态环境中最重要的角色之一，需要社会及公众重视起这一群体。通过生境策略设计，改善目前城市野生动物存在的生境问题，形成良性循环，修复和巩固城市中脆弱的生态链，提高城市生物多样性，促进人与动物在城市中和谐共生，推动现代化城市可持续健康发展。

参考文献：

[1]杨刚，许洁，王勇，等.城市公园植被特征对陆生鸟类集团的影响[J].生态学报，2015（14）：4186-4195.

[2]李玉杰，张晋东，白文科，等.北京不同功能绿地昆虫群落组成和生物多样性特征[J].生态环境学报，2018（6）：1044-1051.

[3]李晓鹏，董丽，关军洪，等.北京城市公园环境下自生植物物种组成及多样性时空特征[J].生态学报，2018（2）：581-594.

[4]王沫，刘畅，李晓璐，等.近自然社区公园的生物多样性特征研究——以北京市中心城区为例[J].生态学报，2022（20）：8254-8264.

作者：惠尧 单位：北京交通大学建筑与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