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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电视文化当代认知中的几个维度
目前,电视仍然是人们了解大事件的主要渠道,是影响力最大的“第一媒体”。但是,电视媒介如何从媒介融合的趋势中,克服同质化的危险,弥补形态分化的不足,进而通过自身的有效传播,凸现自身的文化身份,从而在文化自觉的实践中还原并重构甚至超越自身在大众中的印象,需要从电视文化的角度确立如下几个维度。
1.大众文化的代表者
在当代媒体融合的语境下,电视以直观的影像画面和电子媒介的制作、传播方式给观众构筑了一个日常生活环境中的“第二重生活空间”。这个生活空间已经完全突破了电视的原有局限而进入千万普通家庭生活的概念,变成了以人的活动时空为转移的完整意义上的第二空间。手机电视、网络电视、移动电视无不如影随形地与现代人的工作、生活的点滴密切相关。它以影视画面语言为艺术载体,借助现代电子技术在广义的电视屏幕上幻化为逼真的视觉和空间的真实,呈现为影像“场”的多维的立体空间,这一时空通过电子光波直接送进了无所不在的人类活动,送进了观众日常生活的中心。观众在日常生活的自然状态中参与观赏,参与审美,甚至参与了制作的过程。也就是说,在全媒体时代,作为一种审美文化形态,电视的独特之处首先来自于它与人们日常生活的直接联系,从根本上说,电视已经日益成为现代高科技催生的一种将艺术融于日常生活习惯与生活感知的文化行为。因此,电视文化成为了全媒体时代的一支突出的文化力量,在精英文化、主导文化和大众文化交互作用的整体文化环境中,确认电视文化的身份,首要的就是要认定电视文化作为大众文化的代表者。
2.精神文化的倡导者
当然,大众文化本质身份的确认,并不能排斥电视文化本身的审美创造。当代中国特定的审美文化语境、特定的国情和体制又决定了中国电视文化,并非单纯的大众文化文本,而是现代大众文化与国家主导文化以及社会精英文化三者交互作用的结果,被赋予了完全不同于西方的他者文化的中国特色的电视审美文化面貌。此外,按照文化三分法的论述,从内在来看,任何一种文化都可以分为精神、物质、制度三个层面。其中精神文化位于文化的内核,起着关键的作用。电视文化也不例外。因此,无论是宏观的环境还是内在的分析,电视媒介的第二个文化身份,应该是精神文化的倡导者。尤其是在全媒体时代,媒介技术日益发达,受众的市场日益细分,更需要强调精神性对物质性的警惕与超越,对制度性的选择与突破。
3.地域文化的守望者
在媒体融合的当代背景下,人们了解外在世界的方式日益多样,价值、观念日趋多元。对于扎根于日常生活实践的人们来说,全球拼贴式的文化在很大程度上是作为舶来品和娱乐品被消费的,倘若要使全球文化真正在道德和价值意义上被本土人士接受和参与,它必须与本土的价值观结合并对其进行叙述,才能使相对遥远的事件和问题找到本土的意义关注点。因此,从国家文化战略的角度出发,电视文化还应扮演地域文化的守望者这一身份。当然,地域文化在这里有两重含义:在国际、国内比较中,地域文化强调的是国内传统文化;国内地域比较中,凸现的是多样的、丰富的特定区域的文化。电视媒介通过对独特的民族风景、传说与环境、历史与现实的表现和重新创作,传达出独特的民族历史感和命运感,促成了人民对地域文化的认同。
三、电视文化的当代教育传达
当前,经济全球化、传播网络化、媒介数字化等趋势不断加强,带来了多元文化的交流与融合,电视文化的身份承受着多样的冲击,需要重建新的文化架构。如何有选择地吸收外在媒介文化的精华,如何有效地把握内部裂变所带来的文化撕裂,需要我们从电视文化的当代传达中所确立的精神立场,采用的表达方式和叙述模式入手,予以一一理清,从而有效发挥其基本的教育功能。
1.平民化的精神立场
在全媒体时代,电视经由多种传播方式进入寻常百姓家庭,深入社会各个角落,面向最广泛的大众,因而,其“民间艺术”的特征日益明显。当前,尽管受到了新媒介的冲击,但相比较而言,电视因其最接近、最方便,以及影像语言的直观、易读和类似于“说书”方式的娱乐世俗的审美情趣和文化内涵,成为了最广泛的世俗民众文化娱乐的首选。从电视媒介“深度介入生活”的审美特质来看,电视具有十分明显的私人化空间色彩,这种色彩推及开来就是个人的—家庭的—民族的,它最喜欢也最善于通过一个个“个人”来体现其内涵。当前,电视成为了一种日常化、家庭化、真正深入“民间”、走进大众的审美文化新样式,并被赋予了电视将艺术行为融于日常生活习惯和生活感知的极具渗透力和普泛性的文化品格。
2.多元化的表达方式
媒介融合意味着对同一事实的多种不同观点的多样集中传达,电视文化的传播需要适应多样的表达,并从中确立起自身的主体价值。在全媒体时代成长起来的新媒体不仅分流了传统电视最具购买力和成长性的受众,而且代表了相当一部分的民意空间。从长远来看,伴随着全媒体成长的一代,将对传统电视的单一产品形态、单向传播方式、大众化的传播内容无法接受,多媒体形态、互动传播、个性化服务将成为新一代受众心目中的媒体标准。因此,电视文化只有针对特定的受众,开展传播对象的细分,采取多元化的表达方式,构建起具有自身核心竞争力和影响力的传播格局。
原始社会时期,人们已经会自觉利用结绳等活动来传递、交流信息,到了纸质媒介传播时代,信息交流已经突破了疆域的限制。电子时代的到来,无疑更加迅速地推动着传播业的发展,广播、电视、电影等电子媒介的运用和普及,使人们可以跨地域、跨国度乃至跨洲际地进行信息的传递和接受。电子媒介,尤其是电视的普及,以接近于实时的传播速度和强烈的现场目击感把遥远的世界拉得更近,人类在更大的范围内重新部落化,整个世界变成了一个新的“地球村”。尽管电子媒介的发展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然而新媒介的出现似乎大有取代传统电子媒介地位的架势。新媒介是计算机技术、卫星技术运用于传播事业的结果,在互联网时代,电脑已经被公认为“第四媒体”,“第四媒体”几乎把人类之前一切媒介于一身,开创了一个与物质世界迥然不同的虚拟世界,人们成为受传于一体的主动的行为体。人类传播媒介的发展到此似乎已经完备了,这种理想的传播媒介是否已经停止了人类对更新更好的传播媒介的期待呢?事业并非如此,正在人们对互联网的讨论方兴未艾之时,手机这一新型的通讯工具横空出世。
手机(mobilephone,cellphone)是蜂窝电话的另一个俗称,手机从1980年代初推出,十年后迅速扩散到一般用户市场。蜂窝通讯是通讯与电脑结合之后能提供的多种服务之一。无绳蜂窝电话相对于现存有绳电话和无线电话的明显优势就是移动性增加和功效增大。美国着名媒介理论媒介家保罗·莱文森把人的功能分为说话和走路,之前的媒介,即便是强大如电脑这样的传播媒介,几乎把之前人类一切媒介的优势集于一身,但它也没能彻底地解决人类随时随地接收、传达信息的困难。直到手机的出现才从根本意义上把人从机器跟前和禁闭的室内解放出来,过去的电子媒介绝大多数时候是在单向地发送或接收信息,从来没有一种媒介将人的“说话”和“移动”功能整和起来,直到手机的出现才完美的做到了这一点。有了手机之后,我们就可以在说话和书写、虚拟世界和物质世界任意选择其一,可谓鱼和熊掌都可兼得。
手机在很好地弥补了电脑不足的同时,自身也在不断完善,在和互联网结合后,手机更是体现出它胜过电脑的优势,和旋铃声更加人性化、个性化,既悦耳动听,又避免在公共场合竞相查看是否是自己手机响的尴尬;发短信使人们在接收处理信息过程中不必“说话”,即保护了隐私,又节省了话费;收发电子邮件的功能使人们摆脱个人电脑的束缚;摄像功能使人们能够抓拍并即时把瞬间形象发送给他人;而新型手机甚至可以下载和播放歌曲及电影,几乎囊括了MP3和电影的功能。由此可见,手机几乎把先前一切媒介的功能集于一身,手机更是把电脑的优势自然的承接过来,并更好的弥补了电脑的不足。难怪有人说如今的手机早已超越了作为通讯工具的功能,它还担当起了“第五媒体”的重任。尽管曾经有人质疑过“第五媒体”的说法,但技术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使手机的媒体功能越来越凸现出来,随着3G时代的到来,手机的这些功能将得到更加完美的演绎。仅就中国而言,伴随着全国第一家手机报的推出,打开了手机进入媒体行列的大门,之后的手机小说、手机电视、手机电影、手机动漫、手机广播等接连不断地出现,手机在不断地寻求和他媒介的结合。它就像一个包罗万象的大口袋,吸纳了传统媒介的众多精华,并正在凭借自身的先进技术优势整合出一个全新的媒介。
保罗·莱文森是美国着名媒介理论家,他在《数字麦克卢汉》一书中提出了“补偿性媒介”(remedialmedium)这一理论:任何一种后继的媒介,都是一种补救措施,都是对过去的某一种媒介或某一种先天不足的功能的补救和补偿。“媒介补偿理论”为我们研究媒介历史以及媒介理论提供了一种崭新的视角。媒介的发展对人类历史进程产生了重要的作用,麦克卢汉认为,媒介对信息、知识、内容有强烈的反作用,它决定着信息的清晰度和结构方式,媒介形式本身就已经改变了人类历史,媒介塑造和控制人类交往和行动的规模与形式。这就是着名的“媒介决定论”,其本质是“传播的主导性媒介影响历史性社会的发展”。
1979年,莱文森提出了不同于麦克卢汉的“媒介决定论”的“人性化趋势论”。莱文森认为,人可以对技术进行理性选择,能够主动去选择和改进媒介。而“人性化趋势论”的提出正是建立在“补偿性媒介”理论的基础之上。他在《数字麦克卢汉》里面说:“人是积极驾御媒介的主人。不是在媒介中被发送出去,而是在发号施令,创造媒介的内容。对别人已经创造出的内容,人们拥有空前的自主选择能力。“这种媒介演化理论可以叫做一种‘人性化趋势’的理论”。“人性化趋势”理论突出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同时认为,人类技术开发的历史说明,技术发展的趋势是越来越人性化,技术在模仿甚至是复制人体的某些功能。不难看出,“人性化趋势”理论在于说明人们可以选择和发展媒介和技术,用以维持生发展自我、认识世界、改造世界。
媒介发展到今天,“第四媒体”互联网方兴未艾,手机,被很多人认为的“第五媒体”正粉墨登场。手机对于互联网的优势不言而喻,以往依赖电脑接收、传送的新闻、图象等信息,现在可以用手机来完成。麦克卢汉把电子媒介影响作用下的人类社会称作“地球村”,而真正把村民们从座位上解放出来的是手机,手机在握,“地球村”村民们就可以信步环游全球了。从互联网到手机,可以清楚地看到手机对于它先前媒介电脑功能上不足的弥补,再反观媒介发展的整个历史,任何一种后继的媒介正是对先前媒介的补救和补偿。
麦克卢汉的“媒介决定论”或多或少代表了技术悲观主义,而莱文森的“人性化趋势”理论则代表了技术乐观主义,它强调人可以对技术进行理性选择,能够主动去选择和改进媒介。手机的运用和普及的确越来越人性化、智能化。然而,科学技术能不能始终在人的理性范围内发展,我们还得以手机为例,手机方便了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同时产生了一系列的问题,骚扰短信,摄像头偷拍别人的隐私等等。风靡2004年的国产电影《手机》的导演冯小刚就说过:“朋友和陌生人的手机声常常骚扰人,影响人与人的关系,产生疯狂的话语泡沫。”这部电影的原着小说作者刘震云也谈到:“手机像手雷,承载着太多的谎言,有可能爆炸,产生强烈的冲击波。”任何科学技术都是双刃剑,都有其为人服务,促进人发展的一面,但其潜在的危机也不容忽视。技术乐观主义是否正确,说到底可以用一个简单的试金石来检验:任何新媒介、任何技术的发展是不是利大于弊。
注释
[1][美]保罗·莱文森:《手机:挡不住的呼唤》[M],何道宽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
[美]保罗莱文森:《数字麦克卢汉》,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1年
陈龙:《现代大众传播学》,苏州大学出版社,2002年修订版
郭庆光:《传播学教程》,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年11月
中图分类号:I0-0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1)20-0001-02
一、“文学终结论”的提出及影响
美国解构主义文学批评家希利斯・米勒把“文学终结论”这一话题引入中国。在中国文学界产生了强烈的震动。1997年,《文学评论》第4期刊载了他的论文《全球化对中国研究的影响》,文中指出:“越来越多的人正在花越来越多的时间看电视或看电影。现在甚至出现了从看电视或看电影转向电脑屏幕的迅速变化。”他认为新技术带来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必定会对文学与文学研究带来一定程度的冲击。
米勒在2000年参加了北京的“文学理论的未来:中国与世界”国际学术研讨会,并且作了大会发言。继而《文学评论》2001年第1期发表了他《全球化时代文学研究还会继续存在吗?》这一长篇论文。米勒此文的核心观点即“新的电信时代正在通过改变文学的存在前提和共生因素而把它引向终结。”在论文开篇,米勒就引述了解构主义大师雅克・德里达在《明信片》中的话:“在特定的电信技术王国中(从这个意义上说,政治的影响倒在其次) ,整个的所谓文学的时代(即使不是全部)将不复存在。哲学、精神分析学都在劫难逃,甚至情书也不能幸免……”从而详细阐述了“文学终结论”。
在他的著作《文学死了吗》一书中,米勒也开宗明义写道:“文学就要终结了。文学的末日就要到了。是时候了。不同媒体有各领的时代。”于是文学行将消亡这一观点在中国文学理论界成为论争的热门话题之一,持续至今。
二、由“文学终结论”论争引出的“文学性”分析
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使得高科技在人们生活中的作用地位与日俱增,在一个全球化的语境下,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领域随之日渐萎缩,而作为一门学科的文学研究的地位更是不言自喻。文化研究等新兴学科对文学的冲击使得理论界出现了文学边缘化的说法。
因此在激烈的争论声中,一种学者表示赞同“文学终结论”,认为文学存在和共生的条件变化了,文学也将随之消亡。信息技术与传媒方式的转变影响文学场的存在结构和文学的实际存在状况。印刷时代已经过去,媒体娱乐文化成为了主导,文化从经典进入非经典和反经典,写作的口语化、视像化超过了书面语写作,精英文学的败落与审美的世俗化成为时代的合法性标志,于是正是这种时代的合法造就了文学合法性的危机。
相反,很多学者对“文学终结论”持质疑态度,甚至有人认为文学终结是一个无效的理论,因为它本身就陷入了一种“技术决定论”的极端,于是正是“文学终结论”而不是文学,必将走向终结。原因主要有以下两点:
(一)由于文学的语言魅力以及审美想象性具有自己不可替代的优越性,同时由文学传统构成的文明力量与文化秩序以及历史的厚重感无法被解构,因此文学不会消亡。
(二)“文学的终结”只是对无处不在的“文学性扩张”的一种遮盖与隐蔽。美国学者辛普森在1995年出版过一本书,名曰《学术后现代与文学统治》,针对“文学终结论”提出了后现代“文学统治”的看法。到90年代末,卡勒注意到该书,受此启发写了《理论的文学性成分》一文,该文收在2000年出版的《理论的遗留物是什么?》之中。卡勒对辛普森的提法略有修正,将统治的“文学”改为“文学性成分”,从而使缘自辛普森的创见更为准确。卡勒说:“文学可能失去了其作为特殊研究对象的中心性,但文学模式已经获得胜利;在人文学术和人文社会科学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文学性的。”
也就是说,在后现代的语境下,因为大众传媒作为传播方式对文学话语权的挑战从而“被边缘化”了的文学,即消费社会用影视、网络、电子游戏等新兴文化迫使其丧失了昔日中心地位的文学,实际上是一种狭义的文学。然而恰恰相反的是广义的“文学性”却活跃在社会生活的中心。即在后现代场景中,政治活动、经济活动、宗教活动、道德活动、学术活动、文化活动等都“文学化”了――离开了虚构、修辞、抒情、讲故事等文学性话语的运作,这些活动都无法进行。如波德里亚所指出的,消费社会的品牌之多,意味之玄妙足以令人“眩晕”,而
“没有文字游戏,现实就产生不了眩晕”。因此这种“文学性”的统治就形成了,并且蔓延直至无处不在。
三、审美泛化与文学性蔓延的内在联系
在《后现代主义与消费社会》中詹姆逊认为,消费社会或后现代社会已经打破了传统艺术和生活的界限,艺术作为商品已经成为普遍的文化景观。文化从过去那种特定的“文化圈层”和文化内涵中扩张出来,向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渗透,并进入人们的日常生活,成为当下生活中的消费品。以至于日常生活都文学化、艺术化和审美化了,艺术与生活的界限消失了,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的对立也消解了,文化以视像的形式到处显现,使我们的生活中处处时时弥漫着文化的气息。
苏尔茨在1992年出版的《体验社会》一书中就将后现代富足社会看作偏重审美体验的社会。他认为这一社会中的人对事物的反应不再注重其客观认知而沉溺于对事物的“内心体验”,或者说他们总喜欢先将事物的客观状态转换为主观符号然后体验其意味,苏尔茨称此为生活方式的审美化。审美化的社会即“体验社会”。
而“文学性的蔓延”这一说法同样是由于日新月异的数字媒体文化对文学生产的影响。因此有人说技术进步的巨大力量可以改变文学的生成方式和通常感知文学存在、文学理论把握文学现实的方式和样态,伴随观念、感知经验的改变,必然带来文学、文学理论的相应变化。审美泛化、文学性蔓延,带来了审美文化版图的改写。
然而审美泛化带来艺术的扩张,并不一定就是文学性的扩张,审美泛化与文学性的蔓延并不对等,严格意义上讲审美扩张现象纳入文学研究对象有失偏颇,但是他们在知识形态建构上的同一性,尤其是在各种文本、超文本“混杂”的时代。随着“文学性”的蔓延,艺术和审美更多地进入生活,被日常生活化,含有“文学性”的审美化的日常生活自然应得到更多的关注。
如某学者所说:“生活审美化的现象我们并不陌生,它就发生在我们中间,其基本表现是审美活动与日常生活的界限模糊乃至消失了,借助大众传播、文化工业等,审美普及了,不再是贵族阶层的专利,也不再局限于音乐厅和美术馆等和日常生活隔离的高雅艺术场所,它就发生在我们的生活空间中,如百货商场、街心公园、主题乐园、度假胜地等;发生在对自己的身体进行美化的美容院、健身房等场所。”
这样的“日常生活审美化”是一种后现代社会景观,也是消费文化冲击下都市大众日趋迈入的社会景观,它已经使当下的文学与审美观念发生了极大的转向。
伯格《通俗文化、媒介和日常生活中的叙事》一书中说:“现在,很多传媒理论家和研究者正在努力解决的问题是,所有这些虚构叙事作品(其间往往充满了暴力和性)正对我们产生怎样的的影响?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观点,艺术摹仿生活。(当然,在大众传媒中,艺术以非常扭曲的方式摹仿着生活。)但是,现在生活是不是开始摹仿艺术了?”
而塞尔托在《日常生活实践》中这样描述后现代日常生活:“从早晨到夜晚,各种叙事不断在街道上和楼房里出现……听者一醒就被收音机所俘获(声音就是法律),他一整天都在叙事的森林中穿行,这些叙事来自于新闻报道、广告和赶在他准备上床睡觉时从睡眠的门下悄悄塞进最后几条信息的电视。这些故事比从前神学家所说的上帝更加具有神圣和前定的功能:它们预先组织我们的工作、庆祝活动、甚至我们的梦。社会生活使得打上叙事印记的行为姿态和方式成倍地增加; 它……复制和积累故事‘版本’。我们的社会在三层意义上变成了一个叙述的社会:故事(即由广告和信息媒体组成的寓言),对故事的引用以及无休无止的故事叙述定义了我们这个社会。”
由此可见,在单媒介艺术向综合媒介艺术的转化过程中,“文学性”参与了消费社会的“商品存在”。被媒体信息所渗透所建构的后现代社会已是一个文学性社会。但是无论如何,文学艺术与日常生活的区别于界限总是存在,因此审美泛化与渗透只能在一个底线之内存在。
四、对“文学性扩张”观点的质疑
然而从“语言”与“审美”的维度对“文学性”进行分析,有学者又提出了对“文学性扩张”这一说法的质疑。
首先,文学作为一种最能发挥出语言的“诗性”的话语实践,是语言呈现自身结构和功能的典范。语言是文学永在的身份标记,以语言为媒介即文学最为不可替代的优越感,也是区别于其他艺术的根本所在。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而视觉、听觉、或形体艺术却是直接诉诸人的官能的。著名的电影理论家巴拉兹说:“虽然我们是坐在花了票价的席位上,但我们并不是从那里去看罗密欧和朱丽叶,而是用罗密欧的眼睛去看朱丽叶的阳台,并用朱丽叶的眼睛去俯视罗密欧的。我们的眼睛跟剧中人物的眼睛合而为一了。我们完全用他们的眼睛去看世界,我们没有自己的视角。”这种实用主义的“文学性”影响了我们想象力以及反思的智性的发挥,造成了一种对体验的催眠。
特里・伊格尔顿说:“文学语言疏离或异化普通言语;然而,它在这样做的时候,却使我们能够更加充分和深入地占有经验。平时,我们呼吸于空气之中,但却意识不到它的存在:像语言一样,它就是我们的活动环境。但是,如果空气突然变浓或受到污染,它就会迫使我们警惕自己的呼吸,结果可能是我们的生命体验的加强。”
因此在图像文化的冲击面前,文学完全能够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其次,以经典的“没有时间性”作为对“文学性”的流动性与敞开“文学”边界的质疑。在伽达默尔看来,文学是“没有时间性”的。因为它们“在不断与人们的联系之中”现身,“使过去与现在融合,使人们意识到它们在文化传统和思想意识上既连续又变化的关系,而体现了一种超越时间限制的规范与基本价值,随时作为当前有意义的事物而存在。”
正如马克思在《导言》中所说的:“但是,困难不在于理解希腊艺术和史诗同一定社会发展形式结合在一起。困难的是,它们何以仍然能够给我们以艺术享受,而且就某方面来说还是一种规范和高不可及的模板。”
因此有学者认为,无论我们进入什么时代,文学总是存在的,文学研究对于文学本身的关注与探讨总应该被置于“文学性蔓延”现象的研究之上。
再者,如法国作家里吉斯・黛布雷指出的:“关于媒体,可以用三个时期对人类社会进行说明: 即书写时代、印刷时代和视听时代。”
但是“一种文化(或媒体)没有必要取代另一种文化(或媒体),然而,它所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对另一种文化加以补充。”因此,虽然新兴文学样式的出现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迫使印刷文学丧失了主要地位,逐渐走向边缘,但是这却并不等同于文学本身的边缘化,也并不构成“文学性扩张”的根据,文学不会因为存在形式的变化而终结。
五、结语
21世纪是信息技术的时代,全球化浪潮的冲击使文学与文学研究陷入了一系列困境。以“纯文学”或自主性文学观念为指导原则的精英文学生产支配大众文学生产的统一文学场走向了裂变,统一的文学场裂变之后,形成了精英文学、大众文学、网络文学等文学生产次场按照各自的原则和不同的价值观念各行其是,既独立又相互渗透的多元并存格局。
就“文学终结”的争论还在继续,然而论争的关键点在于对“文学终结论”所指“文学”涵义的深层理解是否正确。
米勒在《文学死了吗》一书中说“文学虽然末日来临,却是永恒的、普世的。”这一悖论,说明了他对印刷时代文学的眷恋,也是在面对多元文化相互激荡当今社会,呼吁文学研究作出自己的理论选择和价值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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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利益的唆使推动了电视媒介对收视率的片面追求,是出现低俗化的原因之一。为了获取利润,传媒必须争取最大多数的受众,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满足较广泛受众的需求。电视台为争夺“收视率”而低俗,也归根于当前我国媒介竞争日趋激烈的现状。第一是不同性质、不同层次媒体之间的竞争。如国家或中央媒体与地方各级党政媒体之间的竞争。第二,转型而来的媒体与新兴媒体之间的竞争,而转型媒体依然占据着绝对的政治优势。第三,政党政府媒体与私营或合营媒体之间的竞争。前者拥有强大的政治背景,多为政党或政府机关,因此,其信息具有先天优势,经常被授权重要的政治新闻或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新闻,占有绝对的受众群体。第四,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间的竞争。传统媒体主要是平面媒体、广播、电视等媒体,后者主要是网络媒体等。电视媒介激烈竞争,拼收视率,我认为深层根源也在于经济利益。例如电视台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有广告,而要吸引广告客户,就必须有一定的收视率。在这种情况下,一些电视台就会在比较有人气的娱乐节目上动脑筋。
一、媒体要提高认识,提倡电视作品的原创性
根据传播学原理,媒体的权利主要包括信息采集权和信息权,从信息的收集、筛选到信息的过滤、公开,每一个环节都体现着这种权利的主导作用,因而这种权利就成了一种可利用的资源。电视媒介在拥有这些权利的同时也必须承担应有的责任。电视媒介应更多地强调自己应尽的社会责任,而非这种权利,并接受职业道德的约束,在利益与责任的平衡点上做出正确的选择。在市场化的今天,电视媒介从业人员要提高认识,自觉抵制低俗之风。
二、管理部门建章立制,加强监管
大众传播是一个具有强大影响力的社会信息系统,也是一种制度化的传播,大众传播必须在特定的社会制度条件下进行。治理电视媒介低俗化,单靠电视媒介的自律是远远不够的,而制度的建设更能起到制约的作用。从这一点来看,治理低俗化问题的核心在于制度建设。目前,很多低俗化问题的出现是因为没有制度监管,或者说有的制度责任不到位,把关不到位,疏忽大意,或者是管得不严管得不细。制度管理才是加强管理的核心,粗放式管理带来的是制度的滞后,也是出现低俗的原因之一。此外,所有卫星频道黄金时间播出的所有节目都要进行备案制,包括电视剧、新闻节目、选秀节目、谈话节目以及晚会等等。
三、迅速而有效的建立全天候监看制度
电视节目播出后,效果如何,是否违法违规,是否低俗,采用监看制度就是一种有效的监督与反馈。监看制度的前身是新闻评议制度,新闻评议组织较早由英国先行发起,收到成效后广为西方国家仿效。我国也较早系统性地开展了新闻评议制度,但对电视媒介的监看制度则于上世纪末才逐步推广。实践证明,全天候监看,及时发现问题,是治理电视节目低俗化的有效手段。因为目前很多电视节目的种种问题,都是监看机构发现的。监看是治理电视节目低俗化最前沿的一个机构。治理电视节目低俗化,要充分发挥监看机构的作用,加大对多发问题时段和类别的监看力度。同时,监看和治理电视节目低俗化要想有成效,快速反应机制非常关键,监看的管理者一定要及时向监看人员传达有关要求和精神,只有这样才能知道当前监看的重点,才能够做到要重点反馈。
四、对从业人员开展主观认识与素质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