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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随着琉球王国定期入贡中国而传播在中琉关系史上,“入贡”是维持和发展关系的重要方式之一。伴随着入贡、庆贺、谢恩活动而传播琉球的中国音乐的典型例子是路次乐。路次乐由琉球国王尚清王的王舅上里盛里作为庆贺使到明代中国,受明朝廷的启发从中国传至琉球。
2、随着朝廷对琉球国王进行册封的使团及其活动而传播(1)在册封使团的组成人员中有职业乐手或兼长音乐者。他们为册封活动演奏各种仪式音乐,把中国的鼓吹乐带到琉球。(2)由册封使或册封使团人员把中国的乐器带到琉球。(3)册封使团人员在琉球逗留期间参与当地的音乐艺能的教学、演出、观摩活动,而将中国音乐文化传播于琉球。
3、随着华人迁徙琉球或其他方式的人员来往而传播
4、经由琉球学生来华留学而传播琉球学生来华留学有官生、半官生、自费生三种。第一批以官生身份入国子监读书的琉球人于明洪武二十五年(1392)来到中国。自此以后,在明清两代,琉球不断派遣官生到中国留学。他们在国子监读书期间,不仅享受公费待遇,而且还有皇帝的丰厚赏赐。半官生、自费生则在福州就读于私学。这些留学生在中国除了学习典章、制度、文物、儒学之外,也把中国音乐带回了琉球。②
二、中国音乐在日本的传播现状
1、改革开放之前中国音乐文化在日本的情况20世纪初直至80年代左右,中日之间的音乐文化交流无明显的互动。首先,在历史上传入日本的中国音乐文化经过在日本的融合,已经成为日本本土文化,带有了日本的民族特色。其次,明清以来,日本对中国的文化的尊崇态度有所改变,甚至有所偏见。可以说在明代以后,日本基本上停止了对当时中国文化的重视。最后,近代两国的音乐交流主要是西洋音乐通过日本传向中国。因此,在改革开放之前,日本对中国民族音乐处于无交流、不了解状态。
2、改革以来中国音乐向日本的传播在20世纪80年代末延续到90年代中期的出国潮中,大批人走出了国门。其中包括音乐专业人士、从事音乐工作的人士以及业余音乐爱好者。他们一起推动了音乐文化的交流与传播。(1)展示、宣传与融入。中国音乐文化最开始是以展示、表演的形式进行推广,曲目大多为国内的民族器乐的乐曲。到了90年代中期,中国音乐展示逐渐有了变化,日本和西洋的乐曲开始增多,从展示阶段开始转入融入阶段。中国音乐文化在日本社会的融入,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乐器融入,另一方面是音乐融入。乐器融入是让日本人熟悉我们的乐器,产生好感;而音乐融入则是演奏日本人熟悉的乐曲以及日本的民族音乐。融入的做法各种各样,包括到日本各地演出、与日本演奏家合作演出等。开设音乐教室,是中国音乐融入日本社会的成功之举。在日本,艺能(音乐、曲艺等)界的教育与传播,基本是靠民间教室的个人教学来进行的。在日本大众的支持下,大量的二胡等乐器的教室,在各地开设了起来。其中既有中国人主办的教室,也有日本人为主的二胡教室。(2)日本人对中国音乐的支持。日本人对中国音乐的支持,是中国音乐和乐器在日本生存的基础。每个中国音乐演奏者的背后,都有一些日本人的支持和奉献。介绍日本的中国音乐,还必须提到的是“女子十二乐坊”,这是按日本人的欣赏趣味而打造的中国音乐形式。她们在日本得到了充分的包装和艺术上的雕琢,并在那里取得了成功,之后,又在国内得到了认可。“女子十二乐坊”不仅向国外展示了中国乐器与音乐,同时在宣传中国音乐与乐器方面也起到了良好的作用。③
三、如何推广中国民乐
中国对日本的音乐文化传播可谓是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已有很好的音乐文化基础,受众面很广,群众基础很扎实。那么如何更好地推广中国的音乐文化呢?
1、民族音乐在海外传播需“入乡随俗”民族音乐在对外传播时应争取共性,易于被当地人接受。因此,对外传播的音乐文化应进行适当演变,使之符合当地文化。
2、推动经济发展、提高综合国力以及提升国际形象、国际地位睦邻友好,建立友好邦交。只有建立友好的邦交关系,才有利于国与国之间的文化交流与发展。
3、传承中国民乐的基础上实现创新与融合如将中国乐器与爵士、摇滚等现代流行因素相结合,演奏中国的传统乐曲和西方人耳熟能详的经典曲目,进行演奏曲目创新与乐器演奏创新。
4、加强国际间的音乐交流与合作,促进音乐文化的传播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音乐界一直以“请进来”和“走出去”的方式,进行多种形式的文化交流。今后,还要规模化、常态化,特别是利用重大节日、邦交纪念、重要人物互访等契机,加大力度组织宣传汇演,有效推动中国民乐更好更快地走向世界舞台。
我国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分为音乐、舞蹈、曲艺、民间文学、戏剧、杂技与竞技、美术、手工技艺、传统医药和民俗10大类共501项。其中,中国传统音乐中如蒙古族长调、呼麦、川江号子、维吾尔木卡姆、福建南音、西安古乐、北京智化寺京音乐、河北省屈家营古音乐等均在其列。
在人类历史文化的长河中,我国各民族人民所创造的丰厚的音乐文化,是人类创造力、想象力、科学智慧和劳动的结晶,沉积着各民族群众特有的思维方式、心理结构和表达方式,体现为一个民族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重要方面。它们成为人类推动音乐文化创新并持续发展的不竭源泉。
有专家说,从根源上来说,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是“一种集团或个人的创造,面向该集团并世代流传,它反映了这个团体的期望,是代表这个团体文化和社会个性的恰当的表达形式”。[1]由此可见,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是反映了我国广大地区民众集体生活、并长期得以流传的人类音乐文化活动及其成果,因而具有不容忽视的价值。
河北省屈家营古音乐作为我国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古代音乐会之一,现存曲目数量很大,内容也非常丰富,可以讲是不可多得的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一个宝库。在现存的大量音乐作品中最典型、也是经常在音乐会上演奏的代表作品有:13首套曲,其中以《纣君堂》、《玉芙蓉》等最为有名;7首大板曲,其中《讨军令》、《金字经》等经常演奏;另外,还保存有一套打击乐曲和20余首小型乐曲,如《贺三宝》、《五圣佛》等等。根据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和中国音乐学院的古音乐研究专家考证,屈家营音乐会从音乐本质特征上讲具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它应该是融合了儒家、道家、佛家三种不同风格的音乐为一体的庄重典雅的吹奏打击乐,这为研究中国传统音乐提供了翔实而丰富的资料,的的确确能称得上是中国传统音乐的活化石。据考证,音乐会中的套曲《普庵咒》的音乐语言,是从南宋普庵师的咒语衍变而来的,屈家营音乐会演奏的这首套曲比1592年见世的同名琴曲要早出约两个世纪左右,这也是屈家营音乐会的乐手们经常引以为豪的地方。
对比固安屈家营古音乐的保护措施与现状,结合我们了解到的一些中国传统音乐生存现状,深感在传统音乐文化保护与传承上存在的最大问题是传承人问题。
从近年来中国乃至世界传统音乐的抢救与保护的实践来看,传承人问题是尤为突出的一个问题。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在上世纪80年代初期曾经到安徽录了14个小时的徽戏,可谓剧种齐全内容丰富。然而,到了2000年时,安徽成立徽戏研究中心,当时的很多剧种与代表性作品都已找不到了、失传了,他们反过来再到中国艺术研究院去找资料。有资料显示,我国在上世纪50年代时还有戏曲、戏剧品种368个种类,可是到了80年代初期已经减少到317个,更令人吃惊的是,至2005年只剩下267个了。即便如此,其中有一半左右的剧种只能业余演出,另外有60个剧种没有完整的音像资料保存。就河北固安屈家营古音乐而言,虽然目前既有一整套的保护方案与措施,同时又有具体的实践行动,但关键问题是传承人之忧,由于古乐拘于师傅口传心授,随着历史的推移,老乐师的逐渐谢世,现在能教授学生的只有冯乐池、林云瑞两位老人健在,均已80多岁高龄,除此之外,村里其他乐师无一人会吹奏大套曲。河北省廊坊市的其它音乐会如霸州市的高桥音乐会、胜芳音乐会、张庄音乐会、安次区东张务音乐会和广阳区东尖塔音乐会等情况也基本与此类似,乐师们的平均年龄几乎都在60岁以上,只有极个别传承人掌握全部曲谱。上述各古乐均已面临失传的危险。由此可见包括中国传统音乐在内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已亟待解决。
已有近600年历史的北京智化寺京音乐同样也有这样的情况存在。据记载,北京智化寺京音乐于1446年由明代宫廷传入民间,是我国目前现存最古老的音乐之一。据从事传统音乐研究的专家们讲,它具有鲜明的艺术特征:音乐风格典雅、庄重、古朴、深邃,演奏技法灵活多变,曲体结构庞大而规范,曲目繁多、蕴藏丰富。毫不夸张地讲,智化寺京音乐忠实地保存了中国传统音乐尤其是宫廷音乐的基本风貌,为研究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内涵与变迁提供了典型而生动的实例。但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智化寺京音乐的发展充满了荆棘坎坷、举步维艰,辉煌时期曾有两百多首曲子的智化寺京音乐,到如今还只剩下四五十首乐曲,真正的传承者也只剩下近90岁的张本兴一人。
被中国音乐界称为“天籁之音”、“蒙古族民间音乐活化石”的呼麦,在上世纪80年代前也曾一度失传,直到90年代初内蒙古方面从事这领域研究的专家们派人去蒙古国学习才续上这门艺术。但现在的处境也很窘迫,不容乐观。据说,目前,中国能真正演唱呼麦的大约只有几十人,其中还包括处在初学阶段的学生。前些年西部民歌大赛中,呼麦“一鸣惊人”,加之近几年中央电视台举办的歌手大奖赛中,呼麦进入了原生态板块,于是,在内蒙古一度掀起“呼麦热”,这才令我们看到了抢救和保护呼麦这种歌唱艺术,使它免遭灭绝之灾的一线生机。
研究民间音乐的人士对川江号子应该都不陌生,它具有极为悠久的历史,在四川乃至中国的劳动号子中都是最具特色的。川江号子是川江上的船工们为统一划船的动作和节奏,由船上的号工领唱,其他船工帮腔、合唱的一种一领众和式的民间歌唱形式。它高亢、嘹亮、豪迈而有气势,千百年来,在峡江之中绵延不绝,久久回荡。
川江号子是中华民族长江水路运输史上的音乐文化瑰宝,是川江上的船工们千百年来与险滩恶浪搏斗时用热血和汗水凝铸而成的动人的生命之歌,它具有传承历史悠久(已有数千年),品类、曲目丰富,曲调高亢、激昂、一领众和等特征,为后来的专业作曲家们的创作提供了广泛的音乐素材。它的存在与传承从本质上体现了我国自古以来川江流域的各民族劳动人民面对艰苦恶劣的自然环境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抗争精神和粗犷豪迈中充满乐观主义的性格特征。同时,在音乐形式和内容上,它的发展也比较完善,具有很高的音乐文化历史价值。
然而现在的境况已完全今非昔比了,由于经济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川江上跑的早已都是清一色的机动船,再也用不着人力拉纤了,自然也就没人再唱“川江号子”了。据专业研究人员们沿江调查,目前会唱“川江号子”的人已寥寥无几,且均已达高龄。有“峡江号子王”之称的胡振浩现已年近九旬,能领唱20多种曲牌唱腔和200首川江号子的陈邦贵也已逾90岁的耄耋之年,连最小的川江号子手陶鹏也已接近80高龄了。
同样的情形还有长安古乐,它也是以打击乐与吹奏乐混合演奏的一个大型乐种。长安古乐这一乐种自唐朝流传至今已超过1300多年的历史,就是唐代宫廷里盛行的“唐大曲”,被中国乃至世界音乐界称为“音乐活化石”之一。西安人又称它为“西安古乐”、“西安鼓乐”或“长安鼓乐”。一千三百多年来,无论世事沧桑如何变迁,长安古乐一直在陕西周至县和西安附近的几个村庄内传承,虽经历了战争年代血与火的洗礼,但经过历代乐手们口传心授,代代相传,绵延不绝,流传至今。经过中国传统音乐专家们多年的研究考证,现存的长安古乐的乐谱和我国唐、宋时代的歌曲记谱基本相同,其中不少乐曲与唐代教坊曲名称相同、调式调性相同、宫音相同、律制相同、风格相同,是现存的、地地道道的唐宋乐曲。现在的研究成果表明:目前有文字记载、有乐谱相传的长安古乐曲目约有1000余首。遗憾的是迄今为止,由于古乐师们相继去世,能识得古乐谱的老乐手仅剩3人,形势岌岌可危。
由此也可以看出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是十分脆弱的,往往是人在艺在,人死艺亡。一个老艺术家的去世,可能就带走了包括代表作品在内许多重要的音乐文化遗产,更不要说其绝世的艺术了。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这样讲:传承人是中国传统音乐的灵魂,如果没有传承人,中国传统音乐文化根本不会存在。
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本质特征之一,就是以人的行为作为存在、表现和传承基础的,就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人而言,缺少了人的行为,更准确地说,缺少了具有明确指向性的人的行为,中国传统音乐文化遗产就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存和传承基础。人的行为,尤其是中国传统音乐文化的传承人的行为,容易受到来自内部或外部因素的扰动而改变其指向性。因而,中国传统音乐文化遗产的传承链,有时显得非常脆弱,一旦断裂,很难续接。
八十年代初,一批青年作曲家“懵懂”地崛起,其作品的创新精神和别致的音乐语言使他们具有现代风格的作品在中华大地上灿烂开来,但也使中国的乐坛多了一些“躁动和不安”。这些作曲家和优秀作品的出现,是这代人“疯狂”地追求音乐的民间风格并充分融合西方现代作曲技法的结果。他们的创作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同时也把中国的现代派音乐创作推向了另一个高地。作曲家郭文景即是其中之一位,他的作品以个性鲜明,韵律隽永,耐人寻味的特点获得了较为广泛的好评和认可。下面笔者以郭文景音乐语言中的“川音”、“川情”为典型性特征,对作曲家吸收西方现代作曲技法并结合其作品中普遍运用的四川地区音调特征为基础进行梳理和分析。试图从中捕捉到因为音乐语言的变化而引起风格的不同。
人们经常这样评价郭文景。郭文景,著名作曲家、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当年在业界远负盛名的“中音四大才子”之一、是“唯一未曾长期在海外居住但是建立了很高国际声望的中国作曲家”。
人们评价、评论郭文景的作品及其本人,也常把四川与他联系在一起……四川是个神奇、美丽的地方,深厚的历史和文化积淀使它具有无穷的魅力。它没有西北高原的苍凉与壮阔更没有江南地区的宁静与安详,但它四季常青、绝壁悬崖的特殊之美使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多了一份坚强与挺拔。郭文景音乐中的那份淡然,风格中的独特、音乐语言的瑰丽,似乎与“它”有着不解之缘。
一、本土文化的熏陶
“巴蜀自古出文宗”,由赋圣司马相如开其端的“秀冠华夏”的天下第一才子、文化巨人,如汉代孔子扬雄、唐代文宗陈子昂、诗仙李白、诗圣杜甫,宋代千古第一文人苏轼、爱国诗人陆游、明代著述、记博第一人杨升庵、清代性灵诗人张问陶、函海百家李调元,现代文化巨人郭沫若、巴金、“中国的左拉”李劼人等等,他们都出生在巴蜀吗,回答当然是:不。郭文景就出生、成长、生活在巴蜀大地这样独特的自然与人文环境中,这无疑为郭文景今天的艺术成就奠定了扎实的人文风格景观。
音乐是一种符号,它可以来愉悦他人,可以求得利益,而郭文景却用它来思考人生。他的音乐中有思考、有挣扎、有伤痛、有震撼,更有来自人类内心的呼喊,却也是一个生活在川江、蜀道边人们的素描,听到的更是一个作曲家的内心独白。他的作品《川崖悬葬》、《川江叙事》、《蜀道难》和《巴》。看标题就知道写的都是四川。大型民乐队写组曲《滇西土风》、音诗《经幅》、室内乐《社火》等,虽在标题上与“川”有些距离,但表现手法、创作思想、却是一脉相承的。他曾经这样讲:“我的音乐价值是大可怀疑的,但川江大地和巴蜀文化对人的感召力和点化力,却是不可抗拒和毋庸质疑的。”以欧洲古典、浪漫派时期的写作手法,来表现中国、四川当今的情景当然不合适,于是内容的突破也就必然要引起形式的突破。为了寻求一种新的音乐语言,他在大学二、三年级时为找不到合适的表现手法而长期地愁眉不展。后来,他吸取了二十世纪国外许多“现代派”的创作手法,但是仅有这些手法如果没有适合表现本土内容的支撑,也不过是些无意义的形式的堆积。郭文景在经过痛苦地探索和思考后找到了这种东西……他自己说他陶醉于四川给他的种种感觉,他要用各种手法和体裁来表现这些感觉。
二、 西方技术的影响
西方作曲技法对郭文景音乐语言的形成,有很大的帮助作用。例如:他的作品中追求对中国传统单音音色的追求,那么单音、意境化的演奏以及各种微分音在内的吟唱式旋律在他的音乐中所占比重非常之大。在纵向和声中,更多地运用各种不谐和音程,用这些音程关系修饰的横向音乐旋律也就非常突出。其它各种复杂的纵向排列变换的音块也时有所见。例如交响诗《川崖悬葬》、《蜀道难》中采用了密集音束结构的不协和音块。歌剧《狂人日记》中给“狂人”强灌人血汤时的音乐音块技术的使用等,和声语言的现代化及大幅度的音区、音色对比和音量对比,各种复杂的纵向排列与横向旋法的偶然性运用,都是西方现代作曲手法在音色构成上的典型性特征。
在乐器演奏上,采用了非传统、非常规的演奏手法。例如弦乐器采用的特殊的定弦,让定弦定于常规,试图模仿中国古琴的音色,使用如“让所有的弦乐靠琴码后面演奏来制造刺耳的音响;木管乐器的“超吹”或特定音域内的表现也别具风味,例如他经常使长笛音色在人声的音域范围内表现人的自然声音。对于铜管乐器来说,通过拔下号嘴吹奏来发出尖厉、混沌地的音响等“先锋派”手法,都属于直接学习西方现代音乐的产物。总之,他对各种非常规性音响及噪音都有着自己独特的体验与感受。他说:“其实,这些全是音乐。关键在于不是玩音响,而是赋予它具体的内涵……。”那么,在横向音乐结构中, 中国主题或中国旋律风格或“川”味风格是他音乐发展的强大动力。
三、 新的音乐语言的形成
西方音乐传统的创作技法是完全可以被我们“拿来主义的”,但是东西方文化是有区别的,我们如何去借鉴、吸收来发展和创新,最终适应今天多元化的音乐艺术欣赏的需要,这些从郭文景等新一代作曲家的创作实践中正趋于明朗。郭文景作品中新的音乐语言的形成是与多种艺术形式相结合的。
郭文景善于挖掘自己祖国和民族、民间的音乐语言特点用更为科学和合理的音乐构成原则和逻辑结构去构思和形成作品。他在1995年创作的打击乐三重奏《戏》,作曲家自己说:“我把铙钹传统的几种演奏技法发展到了几十种!”这部长达30分钟的《戏》,音乐学院打击乐专业的师生一“唱”8年,创下演出频率之最。所以,新的音乐语言的形成是作曲家如何用艺术语言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用民族语言来言说民族情感。郭文景做到了创造性地将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与西方现代作曲技法相结合来表达民族情感。
综上所述,郭文景具有“川”味情节的作品中歌颂了劳动人民的伟大的精神内涵和坚 忍不拔的民族品格。郭文景用自己的音乐语言抒发了他作为现代人对各类风格作品的独特理解与感受,从而使该类型的作品与现实生活更为贴切。郭文景作品中新的音乐语言“是作者在借鉴吸收西方现代作曲技法以及结合使用本民族音乐语言结合中形成的。巴蜀文化哺育了他,正如他所讲:“我的音乐价值是大可怀疑的,但川江大地和巴蜀文化对人的感召力和点化力,却是不可抗拒和毋庸置疑的。”也正如他自己所说:“我自己要写的,是那种男人的顶天立地的,崇高的、磅礴的、宏大的交响乐。”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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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下有关中国音乐文化与西方音乐文化是否具有可比性,中国音乐文化是否可走现代化发展道路等问题的争论中,“音乐文化”是一个被大家频繁使用的名词,但同时也是一个被误解,误用最多的概念。最为常见的误解之一就是将它的内涵等同于“音乐艺术”。在某些学者的言论中,“音乐艺术”与“音乐文化”常常被混为一谈,不加任何区分。于是便出现类似“音乐的现代化”,音乐价值的相对性等等一些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表述。
一、“音乐艺术”与“音乐文化”概念的提出
严格的讲,“音乐艺术”所指代的是一种特定的艺术形式,即由有组织的音乐所构成的听觉审美对象。对这种艺术形式的价值判断,尤其是审美价值的判断,无论是在不同的民族之间,还是在不同时代,不同流派之间,都难以形成一个划分高低优劣的统一标准,只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因此,在“音乐艺术”这个概念所限定的层面上,我们可以说:“音乐的价值是相对的”。
然而,“音乐文化”这一概念的内涵,已远远超出了“音乐艺术”所限定的范围。音乐文化包含音乐艺术,但却并非指音乐艺术。“音乐文化是多种性质不同、形式不同、作用不同的音乐现象的综合物”,他所指代是一些特定的文化现象,这些现象与音乐艺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它们也有着自身的特征、性质和作用。总之,“音乐文化”是一个大的概念,而“音乐艺术”是一个较小的概念,我们不能用小的概念来涵盖大的概念,我们必须懂得,我们探讨的是“音乐文化”这个概念属下的诸多文化现象,而不是某种艺术形式的审美属性和艺术品位。
文化,按照广义,通俗的理解,就是指人类的创造,是人类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音乐文化作为人类文化的一种具体形态,它必然也是物质、制度、观念的综合体。从历史的,文化人类学的全部观点来看,审美价值是音乐文化多种价值中的一种,而不是其全部价值或唯一价值。因此,我们不能够仅仅从意识的,艺术的,审美的层面去看待一个国家的音乐文化,更要结合着物质的,制度的,观念的层面去看待一个国家的音乐文化。
二、中国音乐文化发展存在的问题
中国的音乐文化发展有着五千年的历史,到了二十世纪初期,音乐课作为一门独立的课程应用于课堂。但是,中国的音乐教育课程设置从近现代到如今近百年没有发生大的变化,已经不能适应当今世界音乐文化发展。这也就是说,中国音乐文化与当今世界上发达国家音乐文化之间存在着水平上的差距。
中国的音乐文化无论在物质的,制度的层面,还是在观念的,意识的层面,都没有能够适应当今世界音乐文化发展的需要,也没有能够充分的满足中国人民日益增长的文化生活需求,以音乐教育为例:就物质层面而言,教育设施的匮乏,办学经费的短缺,师资力量的不足,长期以来一直困扰着中国的音乐教育事业;就制度层面而言,中国的教育体制亟待改革,大量音乐人才的分布与流动极不平衡,一些专业音乐院系人满为患,而大量的音乐普及教育岗位则无人问津;就观念层面而言,音乐教育观念陈旧、闭塞、学术视野短浅、狭隘。以上三个层面是阻碍音乐教育事业发展的重要因素。
Keywords:mothertongue;Chineseculture;musiceducation
Abstract:Facingthewholeinternationalenvironment,weinheritanddevelopChinatraditionalculture.Weunderstandthemeaningandtheviewpointof"musiceducationbasedonnativeChineselanguageandChinesetraditionalculture".Wedevelopmod-ernChinesemusicandeducationbasedontraditionalChinesemusiccultureandbyusingitaskeyfoundationandresources.Thepaperpresentssomeoftheviewsonmotherlanguageteachinginmusiceducation.
0.引言
自上个世纪以来,在“中国音乐落后论”、“全盘西化论”等问题上展开了学术争论。为此,我国音乐教育界提出了“以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观,本文就我国音乐教育中的母语教育方面谈一些粗浅的看法,以期与大家共同探讨。
1.我国音乐教育现有体制的由来
中国音乐教育在清代以前占主体地位的是中国传统音乐。19世纪末20世纪初,伴随着的推行和西方音乐文化的侵入,我国音乐教育便走上了西化的道路。西化的表现可以概括为:引用欧美学校歌曲曲调作为唱歌教材、乐理采用西洋乐理体系、教学方法照搬西洋。这时候兴起的“学堂乐歌”便成为我国近代学校音乐教育的起点。
要用辩证的眼光看待中国近代音乐教育的“西化”问题。中国近百年来的音乐教育有得也有失,正如福建师范大学王耀华先生所说,其“得”在于:引进欧洲近现代音乐教育体系,使中国音乐教育走上了系统化、规范化道路;提高了全民族的音乐水准;引进西洋近现代音乐及其理论,促进了东西方音乐文化交流;促使某些音乐形式的诞生,一定程度上推动了中国音乐的发展。其“失”在于:在学校音乐教育中,以欧洲音乐理论体系为基础对学生进行教育,忽视了中国音乐理论体系的深入探讨和重建,不利于民族优秀音乐文化的弘扬和发展。主要表现为:在专业理论方面,以欧洲音乐理论为普遍真理,而取代中国音乐理论;在音乐创作方面,以欧洲音乐体裁为效仿的楷模;在价值取向方面,重西轻中,以西否中。[1]
在对我国近现代音乐教育“得”与“失”思考的同时,也会引起对我国音乐发展的另一个问题——中国音乐文化发展主体性危机的思考。由于受西方工业文明价值观及音乐教育价值观的影响,我国一些人把东西方音乐关系纳入了古今关系,而不是把它作为人类音乐的成果来借鉴和接受。这样,也就使中国传统音乐的心理学、美学等价值被“削足适履”地纳入了西方音乐演进的轨迹。这一切都要求对中国传统音乐的整体的文化价值体系进行重新评价与重构。
由此可见,建立一个有中国特色的音乐教育体系,是一项严峻的课题,其历史必然性更不容置疑。
2.母语选择——中国传统音乐
所谓“母语”,就是指一个人最初学会的一种方言。[2]806本文这里说的“以中华文化为母语”中的“母语”,是借用了语言学的概念。美国语言学家布鲁克和特雷杰认为:“语言是使一个社会集团内部协调一致和任意的有声符号系统”。可以说,音乐也是人类社会“有声符号系统”的组成部分。音乐与母语有着密切的关系。声乐中的歌词本身就是语言,器乐也总是体现着母语文化的特征。另外,“一个民族的传统音乐必须要依靠民族某种具体语言和文字来交流、记录和传播,特别是没有文词依附的传统器乐曲,在民间仍然主要采用‘口传心授’的方法来传承”。[3]39
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之一。中华民族在语言特色、思维方式、生活习惯、审美情趣、民族心理素质等方面在世界上都独树一帜,是中华民族本体、民族尊严、民族意识的标志。如“自强不息”的人生哲学,“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立身情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道德品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主义思想等。虽然中华文化也含有封建性的糟粕,如君主专制主义思想、男尊女卑以及“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的特权思想和“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因循守旧思想等,但占主导地位的还是中华文化中的优秀成分。中华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母语,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中华文化母体千百年来也孕育了传统音乐文化的成长和发展。
那么,今天的“以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就应该指的是“以在中华民族历代生产斗争、社会生活中所形成的文化为深厚基础和广阔背景而进行的音乐教育”。[4]
当今中国音乐文化处于中国传统音乐、中国现代民族音乐、外国音乐三种体系多元共存的复杂状况。每一种音乐体系都以不同的方式在人们的音乐生活中发挥着互相不可替代的作用,其各自的文化价值没有高低之分。它们都是人类创造的文化成果,都值得保存和继承。但是,在世界各国,音乐教育首先应该担负起本民族音乐文化的传承与构建。所以,最根本的“母语”选择应该也只能是中国传统音乐,正如当今一些研究中国的西方学者指出:“在中国面临的各种危机中,核心的危机是自信的危机,中国人正在失去中国之所以为中国的中国性(Chinesness)。”[5]梁铭越先生也曾经谈道:“一个民族的文化体系如若失去原生态演艺的存在,其传承也愈接近离失而无形中被埋没了。”[6]263也就是说,如果放弃中国传统音乐体系而选择其他音乐体系,则意味着否定了自我。那么,“弘扬中华音乐文化”就只是一句空话。所以,在“母语”音乐教育中,只能以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音乐文化为根本资源。当然,作出这样的选择,并不意味着排斥其它音乐体系,否定其它非母语因素。相反,还要把世界各民族的音乐文化知识列入普通教育的音乐课中。王耀华先生曾经指出:“以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音乐文化为根本,既注重继承,又重视发展,既继承一切优秀的民族传统音乐文化,使之得以弘扬,又重视对其他民族优秀音乐文化的借鉴、吸收。”[7]
3.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的现实意义
当今,中国音乐教育界提出的“以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观,要求把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作为基点,建立一个有中国特色的音乐教育体系。
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尤其是传统音乐文化有着悠久的历史。中国传统音乐文化在几千年的发展史中,起着并且至今仍然起着维系国家统一、民族团结的精神支柱作用。若要让这灿烂的音乐文化,得以传承和发展,这一历史重任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音乐教育的肩上。
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是增进中华民族情感交流、增强民族凝聚力、促进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进程的需要。在中国传统思想文化整体结构中,“乐”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孔子的乐贵移风易俗观,荀子的“夫声乐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乐记》更是充分肯定了“乐”的美育社会功能,可见音乐的民族凝聚力十分强大。同时,建立这样一个体系也是增进中华音乐文化内部交流、继承发展中华民族音乐文化优秀传统的需要。如果没有把民族传统音乐文化保护好的话,就不能为人类音乐文化发展做出贡献。另外,在世界音乐教育界也出现了重视各民族传统音乐教育的趋势。面对这一世界音乐教育的共同趋势,我国的音乐教育要如何进行改革,不仅是音乐教育界,而且是整个音乐界应该重视的问题。
4.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的困难和可能性
尽管对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充满着信心和希望,但是,这一体系的建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有一系列亟待解决的困难和问题。
其一,要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必须摆脱西方工业文明价值观及音乐教育价值观的影响,建立新的音乐教育价值观。
其二,必须改变中国传统音乐非系统化的现状,总结出适合我国音乐教育的中国传统音乐理论作为教材。
其三,要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必须打破原有模式的约束,寻求新的教学方法。必须找到中国传统音乐教学方法和当今世界先进教学方法的契合点。
其四,必须培养具有中华文化意识的音乐教师。虽然存在这么多的困难和问题,但实现“以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又有其现实基础。
在对历史的反思中,建立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已成为大多数音乐工作者的共识。通过大多数音乐工作者的努力,也取得了一些奠基性的成就,比如,对古文献、古乐谱、古乐种的研究、整理及中国传统音乐的研究已取得丰硕成果。1985年,国务院颁发的《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第35条,明确提出了“加强美育”,全国教育工作会议提出由“应试教育”向“素质教育”转轨,1999年,全国第三次教育工作会议上,对“美育”又作了更进一步强调。这一切都将会对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的实现具有实质性的意义。
5.结束语
弘扬中华音乐文化,继承和发扬中华民族优良的音乐文化传统,是我国每位音乐工作者的崇高历史使命。以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是弘扬中华文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当然,弘扬中华文化仅仅依靠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是远远不够的。但以中华文化为母语的音乐教育体系的建立将与西方体系形成一种平等的对话,为世界音乐文化沟通、互补与发展做出贡献。
参考文献:
[1]王耀华.中国近现代学校音乐教育的得与失.音乐研究,1994,2
[2]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83
[3]伍国栋.民族音乐学概论.人民音乐出版社,1997
[4]王耀华.根深扎于中华文化的土壤.乐府新声,1996,1
1 南传佛教音乐文化圈的外部生态环境
西南地区是少数民族聚集区,这里融合了多个少数民族,各个民族之间和谐共生,有着其独特的特点。不同的民族有自己的音乐文化、语言文化等,体现出民族的独立性,以这些传统文化风格区为基础,又产生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音乐文化风格区域。从某种角度来讲,音乐文化风格是以地理以及民族分布为依据进行划分得到的结果。西南少数民族音乐文化可以划分为三种基本的模式:第一种是单一民族性独立音乐文化风格区类,其中包括了、四川、云南在内的藏族独立音乐文化风格区;第二种是以单一民族性为主的混融音乐文化风格区类,其中包括云南、四川、黔彝、汉、哈尼等民族混融音乐文化风格区;第三种是多民族性混融音乐文化风格区类,其中包括贵州东、南部多民族混融音乐文化风格区以及云南怒江多民族混融音乐文化风格区。相对于南传佛教音乐文化圈而言,混合与融合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概念。因为混融,音乐文化风格区的音乐分布状况与少数民族聚集区的分布情况是基本一致的,在南传佛教音乐的发展过程中,不仅有佛教音乐,也有其他民族音乐的融合,如哈尼、拉祜、景颇、基诺等民族的音乐就融入南传佛教音乐中,保持了传统民族音乐的特色,同时又带有一定的宗教色彩。从民族文化自身的特点来看,云南省境内的少数民族在长期相互交融和影响的情况下,各个民族之间都会出现独立共存的现象。而音乐作为一种最常见的艺术形式,肯定也会形成跨民族、地域感较强的特点,而且长期融合发展,会形成一种比较松散、宽泛的音乐文化传播和交融关系。
2 南传佛教音乐文化圈的基本特征
文化圈和文化丛是文化学者在进行研究的时候常用的两个概念。当前,普遍认为文化圈是具有相同文化因素的区域,是一定数量的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凝聚和传播。文化圈也被当做是一个地理上的改变,文化丛则是属于文化圈的一个部分,一个文化圈含有多个文化丛,每一种文化丛都是在一个中心一次产生,产生之后就可以围绕一定的中心向其他地区广泛传播,各个文化圈之间可以交叉。文化丛,通常指的是不同的特质单位相互配合而成为一种功能整体,即一个规模和范围较大的功能单位。
南传佛教音乐文化丛,也可以被称作是“音乐文化特质丛”,是南传佛教音乐文化圈形成的一个基础和前提。南传佛教音乐在发展的过程中是依附于其周围的其他民族音乐的,其中包含的音乐文化特质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当地民族原来就存在的一些民族音乐,如自然宗教音乐;第二是外来的佛教音乐,外来的佛教音乐在本土化和民族化的过程中,不断形成了本土化特点。用文化丛理论来看,这些不同的音乐文化一开始是属于不同文化丛的,但是经过融合之后就成为“复文化丛”。每一个元素都会在文化丛中对整个文化丛产生影响和贡献。由此可见,南传佛教音乐文化丛的产生与各个民族的文化音乐是分不开的。南传佛教音乐文化丛具有以下几个层次:
第一,核心层次。这是纯宗教性的佛教诵经音乐,是以佛教中的早课、晚课以及各种佛教法会场合的音乐为主的,如《巴利弄》《三皈依》《五戒》等,可分为吟诵调及经文对诵两类。吟诵调,指的是直接采用诵读的方式对各种佛教内容进行念诵时的经腔,一般都有用傣文或缅文字母转写的巴利语文本,这类佛教音乐一般仅局限于僧侣内部流通,普通的僧侣都能对其进行诵读。但是,能够真正理解其原义的并不多,这一类经文的音调比较平直,字多腔少,篇幅可长可短。经文对诵,则指的是在一些佛教仪式以及法会上采用的佛教经文,通过僧侣与信徒之间的对诵来完成。这类佛教音乐的音调都十分有力,而且读起来朗朗上口,调式、调性明确。
第二,基础层次。基础层次的南传佛教音乐是一类具备宗教性特点的佛教音乐,以僧俗共享的经文和经腔来表达,如西双版纳州寺院的十三部《维先答腊》、德宏州寺院的《的拉望经》等。这些音乐一般采用的是咏唱调、祝祷调和打击乐曲三种类型来表达,咏唱调的唱词多用傣语转译,其内容比较浅显,一般都是写佛经故事或者佛理,对信徒进行宣讲以及训诫,经腔中一般都带有比较明显的旋律性音调,有比较鲜明的旋律感和节奏感。祝祷调一般是佛教仪式法会中所吟唱的一些祝词和祈祷词的腔调,一般会使用傣语进行吟唱,在一些其他民族的聚居区,也会使用傣语和其他民族语言混合唱诵。这类曲子的风格一般是不统一的,会根据民族以及地域的差异而出现改变,大多数情况下会使用本民族的音调进行吟唱。打击乐曲,则指的是僧侣或男性中老年居士随着打击乐的伴奏,一边击鼓,一边跳舞的一种形式。这种音乐形式主要出现在西双版纳地区各寺院。在表演过程中,大鼓的演奏者也是舞蹈者,舞蹈动作往往比较多,会比击鼓的动作要多出很多。不同的寺院会有自己独特的鼓点节奏,打击乐曲一般是用在安居节、泼水节及各种宗教节庆期间,可以营造一种十分欢快的气氛,因此在当地十分受欢迎。
第三,层次。层次,指的是礼俗性音乐,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具有佛教音乐的特点和性质,其中一类是在安居节、泼水节节日时期进行表演的歌舞音乐,如傣族的《依拉恢》《跟鼓调》《喊扎调》,德昂族的《象脚鼓舞》《水鼓舞》等;另一种是在佛教各个节庆中唱的佛教乐曲,如《采花调》《节日的祝愿》《敢木圆苏》《敢木奥洼》《赕佛调》等,具有南传佛教音乐的特点。在音乐风格及表现内容上,有不同的调式、节奏等。在语言结构上,有不同的声调语调,尽管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差别,但是整体的音乐风格是一致的,比较统一。
3 结语
南传佛教音乐带有一定的民族性、地域性特点,与周围的各种民族文化产生了一定的融合,从而使得南传佛教音乐的内容变得更加多元化。南传佛教音乐与民族音乐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同时也有一定的共性。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民族音乐与南传佛教音乐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紧密。
参考文献:
[1] 宋文贤.德宏地区阿昌族南传佛教仪式音乐的研究[J].云南艺术学院,2011(03).
近几年来,一批新生代音乐创作人和歌手将中国的一些民族文化的元素融合在自己的歌曲中,形成了独特的“中国风”流行音乐。这种新奇、独特的音乐形式很快席卷了流行乐坛,受到了听众的广泛关注,获得了大众的追捧。也正是因为这样,越来越多的歌手为了迎合大众,将“中国风”音乐的风潮推到了极致。同时,这种“中国风”也在广告、电影、服饰、建筑等各种艺术中大放异彩,形成了独特的“中国风”文化。可以说,“中国风”的流行,与在儒、道、佛影响下的中国传统审美精神有密切的关系,同时,这种现象也源自中国民族文化的心理积淀。
一、何谓“中国风”音乐
“中国风”,如果按字面上解释,即有中国特点的音乐风格。当然,这并非是指中国的传统音乐,而是指在流行音乐领域的一种融合传统音乐的独特音乐形式。关于“中国风”音乐的定义,得到大家普遍认可的音乐人黄晓亮在博客中说道:“中国风就是三古三新(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和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结合的中国独特乐种。歌词具有中国文化内涵,使用新派唱法和编曲技巧烘托歌曲氛围,歌曲以怀旧的中国背景与现代节奏的结合,产生含蓄、忧愁、幽雅、轻快等歌曲风格。”也有人曾经试着给“中国风”音乐下过如下的定义:“中国风”的歌曲多采用“宫调式”的主旋律;在音乐的编曲上大量运用中国乐器,如二胡、古筝、箫、琵琶等;在唱腔上运用了中国民歌或戏曲方式;在题材上运用了中国的古诗或传说故事。虽然这两种说法还有待商榷,但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中国风”音乐的特质。
(一)歌词包含中国古典文化
“中国风”音乐最突出的特点是在歌词中包含中国古典文化。有的作品直接把古辞赋拿过来运用,如王菲的《水调歌头》、蔡琴的《如梦令》、伊能静的《念奴娇》等,即是把古典诗词直接谱曲并融入现代配乐来重新演绎。有的作品则是借用古典文学作品中常用的意象如“月”、“水”、“镜”、“梅”、“竹”、“兰”、“茶”、“杨柳”等融人作品,如《东风破》、《发如雪》、《台》、《千里之外》、《青花瓷》、《兰亭序》等。还有的作品传达了中国传统的情感内容,如周杰伦的《以父之名》、《听妈妈的话》、《蜗牛》等,这些歌曲显然和中国传统的重亲情的伦理情感紧密契合。有音乐人指出:“‘中国风’音乐作品的歌词主要有两大特点,一是歌词整体营造古典民族的文化氛围,运用大量的古典意象;二是歌词中带有一些鲜明的民族符号,以此来体现民族特色。
周杰伦的代表作《东风破》,其歌词是:“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人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歌名本身就是词牌名,其中“离愁”、“烛火”、“古道”、“思念瘦”等充满古典意象的词语更是营造出悲凉的气氛。((青花瓷》中的“素胚”、“釉色”、“临摹”、“窑烧”等描述青花瓷制作工艺的词被巧妙融合在歌词中,同时极力渲染江南雅致淡然的景色,构成了极具画面感的内容。《本草纲目》借用了李时珍的医学著作《本草纲目》来传达古典情怀,胡彦斌的《曹操》则描述了一代袅雄曹操的故事。因此,包含传统文化是“中国风”音乐在歌词内容上的主要特点。
(二)编曲和唱法融合大量的民族音乐特征
一般来说,当代流行音乐习惯以西洋键盘乐器、打击乐器和电子音乐为主,而“中国风”音乐使用传统的乐器,如二胡、琵琶、竹笛、古筝等,使中国韵味被积极地呈现出来,是一种全新而且独特的音乐表达。如周杰伦的《东风破》主要运用了二胡;《霍元甲》则主要融入琵琶和大鼓,沉闷而厚重的鼓声阵阵,表现一代宗师的武学气概,全曲气势十足。林俊杰的《江南》主要运用了箫,箫声绵绵,流畅抒情,委婉动听。民族乐器与现代音乐元素巧妙地揉合在一起,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江南水乡的雅致淡然。
除了配乐和编曲之外,很多“中国风”音乐大胆地运用了传统音乐的演唱方法,如民族唱法、戏曲唱腔等。如陈升的《北京一夜》用老生腔演唱,之后有《霍元甲》中的花旦腔,《红尘女子》、《以父之名》中的青衣腔,《在梅边》里的昆曲,陶品的《SUSAN说》则引用了京剧《苏三起解》中的唱段。《千里之外》两种音乐形式和唱法的交替使音乐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变化,让人耳目一新。随着2009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上周杰伦和宋祖英两种不同音乐形式的巧妙融合,这种“混搭”的音乐形式越来越受到欢迎。
(三)整体风格追求古典意境
在中国传统艺术中,意境是艺术家创作的重要标准,也是中国古典审美精神的重要体现。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意境是中国古典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中国古典艺术作品无论是诗词还是曲乐,都讲究含蓄、淡泊,追求意境的绵长深远,含蓄朦胧。
“中国风”音乐无论在歌词、编曲、唱法、旋律还是MV的拍摄上,都注重使音乐整体上能够展现出典型的东方古典意境。“中国风”音乐多采用古典诗词作为题材,情感表达符合“中和”的审美标准。同时,曲调的悠扬和谐也体现了含蓄蕴藉、温柔敦厚的儒家美学观。除此之外,MV的拍摄也体现了情景交融、虚实相生、含蓄蕴藉的古典美学要求。在中国古代艺术中,存在着诸如“落花”、“大雁”、“春”、“暮”等具有特定含义的意象,在美学的层面上,它们是一些具有相对稳定性的独立的艺术符号。美国符号论美学家苏珊·朗格将审美意象作为“情感符号”和“艺术幻象”来考察。她说:“艺术品作为一个整体来说,就是情感的意象,对于这种意象,我们可以称之为艺术符号。朗格从艺术是表现人类情感的符号出发,认为艺术意象也是一种情感的符号。在“中国风”的音乐中,充满了类似的传统意象,如周杰伦的《青花瓷》,与其说是一首歌,不如说是一出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云萌动之间依稀可见伊人白衣素袂、群带纷飞。“烟雨”、“青花”、“素胚”、“芭蕉”、“门环”等古典意象配上悠扬的曲调和水墨风格的唯美的MV,组合成了独特的意境。这种欲说还休、借景抒情的表达方式正是符合了“含而不露”这一中国传统的审美要求。
二、“中国风”音乐背后的古典审美精神和民族文化心理积淀
所谓审美精神是指一个民族审美文化所独自具有的内在审美气质和性格,它是构成一个民族的审美观念、审美意识、艺术态度的核心因素,属于一个民族文化比较深沉的东西,与一个民族的哲学精神相一致。审美精神一旦形成便会融合在民族文化心理结构中,长期地影响着民族文化、艺术及审美的发展。中国古典审美精神是在中国多民族、多元文化的不断冲突与融合以及以儒、释、道为核心的哲学精神中逐渐生成、建构出来的。音乐学者林华先生就曾在其论著中提到:“在我们的审美个性中,既有来源于人类共有的审美经验积淀成份,同时又有受到民族审美意识影响的成份……”。
在中国传统审美精神中,“天人合一”的观念是其核心的哲学基础。这种“天人合一”的哲学观促使中国古典艺术强调“道”、“气”贯穿的生命精神和博大精深的宇宙意识,注重直观感悟的生命体验,同时还追求“内在超越”的理想价值。生命精神和宇宙意识构成了中国艺术审美精神的内在特质。中国艺术所注重的不是孤立的个体生命和对象,而是生命的整体感、流动感和蓬勃的生命力,这种审美精神导致中国古典审美重神韵、气韵、气势、气脉、气象和意境等,也就是重生命精神,要求表现宇宙无限的生机活力。这种审美精神必然会影响中国人的审美实践。尽管中国的流行音乐是以西方音乐形式为主流,但这种根植于民族心理的审美精神要求也呼唤符合中国人审美特点的音乐形式出现,而“中国风”音乐正是符合了中国人内在的审美要求。
同时,中国人长久以来受儒、道、佛思想的影响,其中,礼义廉耻、中庸之道、重亲情、尊伦理等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艺术中的情感表达,由此产生的审美方式使人们在潜意识当中钟情于写意的古典歌词,倾心于传统的民间乐器,醉心于含蓄、内敛的情感等等。在欣赏“中国风”流行音乐时,这种对传统文化的“怀旧”情怀,使听众很容易就和音乐产生情感上的共鸣。
三、“中国风”音乐带来的反思
首先本书之《民・音乐之本》的书名就不凡响,这个“民”可以做多种顾名思义的理解,如“民族”、“民众”、“民族音乐”(民乐)、“民风”、“人民”等。音乐是人民创造的,最终还是应归还于人民并为人民服务。而唐朴林先生对“民”是作宽泛的解释,涵盖的是一种民族精神。他在序言开宗明义地写道:“不忘‘音乐之本在于民’,尊重吾华夏民族的艺术趣味、欣赏习惯、朴实民风。牢记‘唯乐不可以为伪’的真谛,为民众奉献那些通俗易懂、短小精悍、情真意切和民族风格浓郁的作品,把‘美’奉献给民众,以‘和’之道于作品”。可见,在作曲家眼里,这个“民”字是沉甸甸的。一切音乐创作及音乐理论都应以人民的需要为本,反映民众的生活及朴实的民风。追求音乐的民族风格。孟夫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所以包括音乐在内的中国传统文化里,民为邦本。可贵的是唐朴林教授将“民”为“音乐之本”的思想始终贯穿在他撰写的音乐学术论文之中,这个“本”也是他议论的最多的热门话题。
论文集的第一部分是“音乐论述”。虽是论述文章,但作为作曲家所研究、论述的均与创作有关。并从音乐的本质探讨中国传统音乐的特点。如《潮乐音阶探析》《南音与“敦煌琵琶曲谱”》《潮乐――活五与木卡姆》《中国古代音阶与曲调》《中国传统器乐曲的曲式结构》《喀什民歌的曲调与节拍》《乐海拾贝――中国民歌中独特的终结音》《民乐组合以乐器少和多色彩为佳》等等。从不同的方面、不同的角度分析、研究中国传统音乐固有的特质,并把它付诸于创作实践中。
论文集的第二部分是“冬烘絮语”。唐朴林借用这一成语表明自己学识浅薄,迂腐而不达世务,自谦絮絮叨叨发表议论。其中最令作曲家关注的是中国音乐向何处去?在世界音乐大潮中,在西方音乐仍处于“强势”的形势下,具有独特性格的中国音乐应如何发展?其前途如何?这从他撰写的《路,向哪里走?》《中西音乐交流的一个怪圈》《音乐文化的自主性》《继承、借鉴、发展――也谈民族音乐的振兴》《传统的呼唤》《有关“民族器乐”之管见》《关于民乐的杂谈》等一系列文章中都可了解到他的许多真知灼见。一言以蔽之――中国音乐要走自己的路。
19世纪中叶,以广东佛山为主的大量华人劳工因淘金热(gold rush)涌入美国,他们聚居至一起,形成中国城(chinatown);“广东音乐社”“粤剧社”从此登上美国舞台,节日锣鼓开始成为中国城内之靓丽风景线。但当时正值中国国势衰弱之际(前后),西人对中国有严重偏见,华人音乐活动多为自娱,故而导致中国音乐在美国的报导如凤毛麟角。半个世纪后,美国新移民法《1965年移民和国籍法》(«Immigration and Nationality Act of 1965»)实施生效,来自中国各地的大批专业技术人员涌进美国,“粤剧”“广东音乐”也失去了其在中国城的霸主地位,“京剧团”“中国乐团”“古琴社”等各种中国音乐社团在中国城内遍地开花。赵如兰、荣鸿曾、韩国等华裔音乐学者也开始在美国各校开设中国音乐课程,组建中国乐团,如赵如兰在哈佛大学开设戏曲课,韩国在北伊利诺伊大学组建中国乐团等等。这些形式各异的中国音乐活动对华人及美国白人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影响。若论中国音乐在美国的发展过程,那时十分艰辛的。首先,在美的中国乐团多为业余性质,团员都有其非音乐的谋生工作,极具不稳定性,排练无法满员是常事、演出需要拉角更是自然现象;其次,乐团之指挥需精通各种乐器,此种人才在当时的美国可谓寥若晨星;再次,在美国组织乐团所遇财力物力之困难亦是比比皆然,经费须自筹不说,乐器行头更得从国内进口。韩国先生在文中所介绍的9个中国民间乐团,其中8个为经费自筹,只有“纽约中国民族乐团”由纽约州政府、市政府及曼哈滩储蓄银行共同辅助一部分,但其主要来源还是自筹。此外,在美开设中国音乐课程也是困难重重,研究学者不多,学生所功专业不同,从而导致学生在一所大学注册,可能得去另一大学上课,再加上中国乐器种类繁多,让其如西洋传统音乐般从纯粹研究迈入实际参与实难进行。幸运的是,即使在如此困难的背景中,又是在西方音乐文化主宰的环境下,这批教师、研究者、团员依然坚守着、传播着自己的音乐文化,塑造着一个又一个演出奇迹。然而,我们对中国音乐传统文化之继承、保存是怎样的呢?有多少人在传统节庆中表演中国音乐?有多少人了解中国戏曲、说唱等传统音乐?有多少学生喜欢《中国传统音乐》《中国民族民间音乐》这类课程?笔者并未对此展开详细调查,在此提出,只因我们自己对中国传统音乐之态度直接决定外国人对我们音乐的态度,我们自己对中国音乐之研究、传播直接影响着外国学者对此课题的研究概率。
二、非华裔美国人对中国音乐的态度
相信每一位民族音乐学研究者都听过“音乐是世界的语言”这句话,可这句话指的音乐范畴、世界范畴是什么呢?韩国B先生在文中提及自己的观点“世界各地人民的音乐都是美的”,笔者亦赞成“凡是人类有组织的声音都是音乐”这一观点①。但韩国B先生在文中还呈示了许多美国学者对这句话的另一种理解,即西方之音乐,大家之世界。其实,民族音乐学界对音乐的概念问题一直是各持己见,分多种流派,这不是本文要讨论的重点,笔者在此谈论这句话,一方面希望大家在引用这句话时要注意将它的含义界定清楚;另一方面,笔者欲讨论这句话所引申出的另一问题――非华裔美国人对中国音乐的态度问题。
不由分说,持“西方之音乐,大家之世界”这一观点的美国人认为中国音乐不是音乐。在当时的美国学术界,持此观点的学者不在少数,还有一些学者虽不如其如此绝对,但也对中国音乐持抵制态度。如有人认为“中国音乐是未开化之音乐”;有人认为“中国音乐是地域之乐”;有人认为“中国唐朝以前的音乐才是音乐,那些受西方现代作曲技术影响而创造的音乐不是音乐”②等等,众说纷纭,各持己见。当然,一部分学者对中国音乐的态度是肯定的,如俄裔美国钢琴家、作曲家Alexander Tcherepnin对中国音乐尤感兴趣,其妻子Lee Hsien Ming,儿子Ivan Tcherepnin,以及其The Tcherepnin society均为中国音乐之发展传播作出巨大贡献。此外Fritz Kuttner、Walter Kaufmann、Fred Lieberman、Lindy Li Mark等大量美国学者也在中国音乐之领域默默耕耘奉献着。
三、美国学术界对中国音乐的研究
在当时,美国学术界对中国音乐之研究出发点是理智而非感情的,主要以文献为基础进行纯学术研究,研究课题以古琴、律学、乐论p历史、京剧、昆曲、祭祀典礼等中国正统文化传统课题为主,且多为文史哲研究,少“乐”之研究。如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吕振原对古琴的研究,华盛顿大学西雅图分校Fred Lieberman对古琴、音乐理论的研究,德裔美国音乐学家Fritz Kuttner对中国古代律学、中国音乐考古的研究,印第安那大学Walter Kaufmann对音乐历史p乐谱的研究,匹兹堡大学Bell yung对古琴、广东戏的研究等。其次,一些人类学家、语言学家也涉足此方面的音乐研究,如哈佛大学语言学家赵如兰对京剧p宋代音乐史料的研究,匹兹堡大学东亚语文系主任杨富森对京剧的研究,加州大学人类学系系主任Lindy Li Mark对昆曲的研究;阿里桑那大学人文系副教授刘邦瑞对昆曲的研究等等。此外,一些汉学家虽不以音乐研究为主,但因其研究内容与音乐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故其也展开对音乐的研究,如达慕斯大学宗教学教授Robert G.Henricks在其哲学博士学位论文《嵇康的生平、思想与诗歌》一文中对嵇康及其“声无哀乐论”的研究,以及其著作《三世纪中国之哲学与辩论:嵇康的论文》是仅有的一本嵇康13篇论文英文译注本等等。此类研究多为纸上论乐,具有精密专研之特点,而少中国传统民间音乐之实践;此外,其语言研究、社会研究、历史研究之成分远多于“乐”之成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原因之一当然与美国各大学、各研究机构所拥有的中国文献资料有关。在当时厄美国学术界,汉学研究活跃,中文书籍馆藏丰富,国会图书馆、哈佛大学、芝加哥大学等馆藏中文书籍均达二十万册以上,馆藏的中国音乐书籍、戏曲书籍与其馆藏中文书籍成正比,且以文史哲等理论研究居多。其次,与当时的研究学者文化背景有关。据调查统计,韩国先生在文中列出的在美国大学任教又从事中国音乐或戏曲研究的18位学者中,11位学者在音乐系任教(这11人中,有些拥有文学、历史、语言等非音乐学士或硕士背景),其余则任教于语言系、人文系、戏剧系等;此外,吕振原、唐健垣、Fred Lieberman等还是古琴名家。因此,这些学者的研究领域以古琴、京剧、历史、理论占多数也不足为奇。此外,若从现在的时空看,笔者认为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当时中国尚未实行改革开放,与国外的文化交流甚少,美国学者若想进行田野调查实属不易,因此文献成为其主要研究方式。二是当时美国对中国文化(特别是音乐、戏剧等)极度不重视。当时美国正处冷战时期,研究课题多为政治、经济等战争性课题,少文化研究,深知在研究中国音乐时,也将音乐置于政治中研究,如西北大学Arnold Perris的《音乐的宣传功能:中华人民共和国教条艺术》( Music as Propaganda: Art at the Command of Doctrine in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 ),加利福尼亚大学Nancy Guy的《台湾的京剧和政治》(Peking Opera and Politics in Taiwan)等。
直到中国改革开放后,民族音乐学科在中国逐步兴起、发展,越来越多的音乐学者运用民族音乐学理论和方法研究中国民间音乐,美国学者对中国音乐研究的范围也越来越广,对“乐”的研究也与日俱增。如美国国家民俗中心亚洲项目负责人、加州大学博士Nora Yeh对南音的研究,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民族音乐学教授Helen Rees对云南纳西古乐的研究,匹兹堡大学博士J.Lawrence Witzleben对江南丝竹的研究,夏威夷大学民族音乐学教授Frederick Lau对笛子音乐的研究,匹兹堡大学博士Li Pinghui对台湾北管乐团的研究,布朗大学博士Chen Yanzhi 对中国乐器和器乐的研究,马里兰巴尔的摩大学博士John E.Myers对琵琶曲的研究,俄亥俄州州立大学民俗学博士葛融对陕北民歌的研究等等。此类研究均以大量的田野调查为基础,对音乐形态进行了大量的分析,涉及曲式、音乐发展手法、音乐风格、地方特色等。
那么这些研究对于美国人对中国音乐的态度之转变会作出怎样的贡献呢?至少,当中国音乐在海外不断被推广后,不会有人因为不习惯而发出“中国音乐是地狱之乐”的误评,不会因为不熟悉而发出“‘梁祝协奏曲’与‘青年钢琴协奏曲’是中国垃圾”的谬论,不会因为不了解而出现“图兰朵”中皇帝穿白袍的滑稽场景。
注释:
①引自[日]德丸吉彦著,王耀华、陈新凤译:《民族音乐
学》,P1
②转引自韩国《自西徂东:中国音乐文集》,(台湾)
时报文化出版社,初版,1981,西方人的中国音乐观,
P124―P154
参考文献:
[1]韩国.自西徂东:中国音乐文集[M].(台湾)时报文化
一等奖(2篇)
高拂晓《迈尔音乐美学理论述评》(中央音乐学院)
杨柳成《“危机时代”的自我救赎――勋伯格音乐内涵的人文阐释》(广西艺术学院)
二等奖(4篇)
杨民康《艺术切人一随缘选择一文化思考――论音乐人类学与艺术人类学的学科视域及研究过程》(中央音乐学院)
魏扬《论金湘琵琶协奏曲“旋律音程向位”的结构力》(华南师范大学)
王安潮《考源大晟乐钟型态解疑宋代黄钟律高――评》(安徽师范大学)
冯长春《中国新音乐史的宏大叙事与深度批判――刘靖之著(中国新音乐史论)增订版读后》(山东师范大学)
三等奖(6篇)
李涛《中西合璧的现代音乐语言――陈怡的多重结构分析》(上海音乐学院)
施咏《谈民族审美心理对中西音乐结构思维差异的影响》(安徽师范大学)
王斯《谈谭盾(鬼戏)的人为戏剧化》(上海音乐学院)
魏新民《大乐与天地同和――(神州和乐>传递的核心理念》(湛江师范学院)
杜娟《从音美类艺术高考的“热起”和“降温”看当今艺术教育的发展》(首都师范大学)
高百坚《传统筝乐研究要走出“书斋”面向“田野”》(广东省汕头市澄海区卫生院)第四届高校学生音乐书评征文
一等奖(15篇)
蒋聪《留在北欧的那份眷恋与思念――(牛津音乐心理学手册)》,德国马丁・路德哈勒维滕堡大学音乐学院博士生;
张D《筚路十载启山林――评王思琦(中国当代城市流行音乐)》,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博士生,指导教师伍国栋;
留生《四易其稿,壮心不已――从汪毓和先生(第三次修订版)说开去》,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周国文;
杨梅《一部再现实地考察背后故事的著作――评萧梅著(中国大陆1900―1966:民族音乐学实地考察编年与个案)》,四川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硕士生,指导教师甘绍成;
徐海东《对自律论的批判――评阿伦・瑞德莱(音乐哲学)》,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刘承华;
郭星星《今之词,古之乐?――读》,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硕士生;
周晶《新时期音乐思潮的开篇之作――读(改革开放与新时期音乐思潮)》,天津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明言;
孔续茜《中国古代音乐审美观的人本主义批判――评叶明春著(中国古代音乐审美观研究>》,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冯长春;
杜娟《人物是历史的一面镜子――读(李焕之的音乐生涯及其历史贡献)有感》,首都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蔡梦;
张斯絮《两种历史观,两种价值取向――评汪毓和(中国近现代音乐史)第三次修订版与刘再生(中国近代音乐史简述)》,中央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戴嘉枋;
蒋立平《镜子――读(美国音乐教育考察报考)》,浙江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杨和平;
冯羽《评于润洋著(悲情肖邦――肖邦音乐中的悲情内涵阐释)》,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本科生,指导教师屠艳;
冯彩媚《新视角下的认知――评(礼崩乐盛:以春秋战国为中心的礼乐关系研究)》,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本科生,指导教师潘林紫;
邓颖《一个需要不断关注并进行学术创新的学科基础领域――评(李叔同学堂乐歌研究)》,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本科生,指导教师潘林紫;
申小龙《形式美的独特诠释――评斯特拉文斯基(音乐诗学六讲)》,南京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本科生,指导教师范晓峰。
二等奖(15篇)
赵书峰《千呼万唤始出来――读冯光钰、袁炳昌主编的一书有感》,中央音乐学院博士生;
银卓玛《架起神灵与世俗的桥梁――评桑德诺瓦
方伟《互文性・信息・音乐流动――对汪森、余R天的几点认识》,南京艺术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冯效刚;
王力博《多元化视角下的音乐传播学建构――读汪森、余娘天(音乐传播学导论――音乐与传播的互文性建构)一书有感》,西安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李宝杰;
董郑峰《博引诸家著述成果真实再现历史原貌――读刘再生(中国近代音乐史简述)有感》,天津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王建欣;
郭圣t《紧跟时代步伐的音乐社会学著作――研读曾遂今先生不同时期的两部相关著作有感》,青岛大学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陈荃有;
马莹莹《华人西乐:音乐文化的碰撞与合流――读》,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梁晴;
李瑞涛《历史维度的中国当代流行音乐观察一读
李雅宁《别具一格写信史――刘再生著(中国近代音乐史简述>读后》,山东师范大学音乐学院硕士生,指导教师冯长春;
张婧《关注反思探索――读克尔曼的(沉思音乐――挑战音乐学)》,四川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硕士生,指导教师甘绍成;
常江涛《海纳百川史论交融――评刘再生兼谈重写音乐史》,中国艺术研究院硕士生,指导教师李岩;
刘春秀《学术之光静静绽放―评高婷(留日知识分子对日本音乐理念的摄取――明治末期中日文化交流的一个侧面>》,广西艺术学院音乐学院本科生,指导教师潘林紫;
由于近现代意义上的中国的音乐学学科建设是在“西学东渐”的历史背景下开始的,其学科建设的理念、理论基础、架构模式、研究方法、研究成果及其分支学科的设置和建构等都需要从欧美地区的音乐学学科建设中引进范式、经验,以资借鉴,所以在上世纪前半叶,中国音乐界或者是有大量的留学生赴欧美留学,学成归国,在实际研究、教学工作中传播欧美各国的音乐学学科理论,或者是大量译介欧美学者的音乐学研究成果,运用在教学、研究工作之中。人民音乐出版社于1954年成立以来,在译介欧美学者音乐学研究成果方面的贡献是显著的。
建国初期,在“一边倒”的政治背景下,人民音乐出版社主要译介的是苏联和欧洲社会主义国家如:波兰、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东德等国的音乐学理论著作,如苏联的A.康津斯基等《西洋音乐通史(第一、二册)》、IO.凯尔第什《俄罗斯音乐史》、克列姆疗夫《音乐美学问题概论》、玛采尔《论旋律》、加拉茨卡娅等《外国音乐名作(1-4)》、斯波索宾等《和声学》、《曲式学》、斯克勃列科夫《复调音乐》、瓦西连科《交响配器法》、阿拉波夫《音乐作品分析》和匈牙利的B.萨波奇《旋律史》、波兰的丽莎《音乐美学问题》等。为对西方音乐史学、音乐美学、作曲技法理论、旋律学的研究提供了参照系,起到重要的促进作用i为音乐史和作曲技法理论的教学提供了相关的课程教材,有利于专业音乐学校和普通学校音乐教育教学质量水平的提高。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国际交流的扩大和频繁,人民音乐出版社对国外音乐学名著的译介不仅地区、国家增多,而且领域、品种也日趋丰富。出版了美国的H.朗格《十九世纪西方音乐文化》、P.汉森《二十世纪音乐概论》、E・索森《美国黑人音乐史》、N.斯洛尼姆斯基《拉丁美洲的音乐》、D.柯克《音乐语言》、萨姆・摩根斯坦《作曲家论音乐》、佩尔西凯蒂《二十世纪和声――音乐创作的理论与实践》、莫・卡纳《当代和声――二十世纪和声研究》,米盖等《理解后调性音乐》、艾伦・帕・梅利亚姆《音乐人类学》、约翰・布莱金《人的音乐性》、贝内特・雷然《音乐教育的哲学》及《音乐教育的哲学:推进愿景》,克尔曼《沉思音乐――挑战音乐学》、格劳特・帕利斯卡《西方音乐史》(第六版);奥地利的E.汉斯立克《论音乐的美》、E.托赫《旋律学》;法国的郎多尔美《西方音乐史》、R.罗兰《贝多芬传》、查・柯克兰《对位法概要》、TH.杜勃瓦《赋格与对位教程》、维多尔《现代乐器学》、科尔托《钢琴技术的合理原则》:德国的H.迈耶尔《音乐美学若干问题》、F.魏因伽特纳《论贝多芬交响乐的演出》;英国的D.F.托维《交响音乐分析》、温奈斯特朗《二十世纪音乐精萃》、布克《音乐家心理学》;匈牙利的Z.柯达伊《论匈牙利民间音乐》、魏纳・莱奥《器乐曲式学》;日本的岸边成雄《古代丝绸之路的音乐》、星旭《日本音乐简史》、属启成《音乐史话》、林谦三《东亚乐器考》;加纳的J.H.克瓦本纳・恩凯蒂亚《非洲音乐》;朝鲜的文河渊《朝鲜音乐》;埃及的哈菲兹《阿拉伯音乐史》等。这些译著从不同视角介绍了音乐学的学科理论、作曲技法理论、各相关国家的音乐发展历史,为中国的音乐学研究者开拓了思路,提供了有益的借鉴。其中,《音乐人类学》和《音乐教育的哲学》的翻译出版,对中国音乐学术界了解、理解和研究该两门学科及其理论、方法起了重要的促进作用,并推动了该两门学科在中国的发展和进步:对西方现当代作曲技法理论的译介,开阔了我国音乐创作界的视野,引起了音乐界的普遍关注,有利于音乐创作界打破思维定势,追求在继承传统基础上的不断创新。
二、大量出版高质量的中国学者写作的音乐学专著,大力支持中国的音乐学学科建设
在中国音乐学的学科建设过程中,许多有识之士从一开始就立足于中华民族音乐的基础,借鉴国外的科学方法,致力于中国人的音乐学术研究工作,已经和正在出现一批优秀的成果。在这60年来,人民音乐出版社对这些成果是十分珍惜、爱护和支持的。
首先,对有突出贡献的老一辈音乐研究家的研究成果高度重视,从保护和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高度来认识,以出版物的形式对他们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予以继承,既出版他们自身的研究成果,又出版对他们的研究历史、研究方法、研究贡献的研究成果。如:出版韩立文、毕兴编的《王光祈年谱》、王光祈《东方民族之音乐、东西乐制之研究(二种)》、本社编《中国近现代音乐家的故事》,陈伯吹、沈家英编著《中国古代音乐家故事》、育辉《刘天华音乐生涯》、杨荫浏《中国古代音乐史稿》《河北定县管乐曲集》,杨荫浏、阴法鲁《宋・姜白石创作歌曲研究》、廖辅叔《中国古代音乐简史》、查阜西编篡《存见古琴曲谱辑览》、缪天瑞《律学》《缪天瑞音乐文存》、傅惜华编《古典声乐论著丛编》、邱琼荪《白石道人歌曲通考》、吕骥《吕骥文选(上、下)》、李焕之《音乐创作散论》、李凌《音乐漫谈》、吉联抗译注《古代音乐论著译注小丛书――孔子、孟子、荀子、墨子等论音乐》、李纯一《先秦音乐史》、[明]朱载口撰,冯文慈点注《律学新说・中国古代音乐文献丛刊》、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编《中国古代乐论选辑》、黄翔鹏《传统是一条河流》《溯流探源――中国传统音乐研究》等,对以上这些为我国的音乐学学科建设做出重要贡献的前辈音乐家和他们的著作进行出版具有音乐文化传承保存的意义,为后代留下了宝贵的音乐文化财富,成为我国音乐学学科建设的奠基之作和后人继续推进相关研究的重要的基础性经典性参照。
第二,及时关注各历史时期各研究者的优秀研究成果,通过出版给予支持,使之得以传播、推广,产生最大的社会效益。例如:在音乐美学、音乐批评学、音乐史学方面,出版了于润洋《音乐美学史学论稿》《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何乾三选编《西方哲学家、文学家、音乐家论音乐》、张前《音乐欣赏心理分析》、蔡仲德《中国音乐美学史》《中国音乐美学史论》、许健《琴史初编》,吴钊、刘东升《中国音乐史论》、刘再生《中国古代音乐史简述》《中国近代音乐史简述》、明言《20世纪中国音乐批评导论》、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国交响音乐博览》、中国当代音乐学课题组《中国当代音乐学》、汪毓和《中国近现代音乐史》《音乐史学研究与音乐史学批评》,刘东升、袁荃猷《中国音乐史图鉴》:在民族音乐学和中国传统音乐理论方面,出版了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民族音乐概论》、伍国栋《民族音乐学概论》、杜亚雄《民族音乐学》、周青青《中国民间音乐概论》、曾遂今《中国乐器志――气鸣卷》,王同、丁同俊、温和《汉魏乐府新考一汉乐府相和大曲及魏晋清商三调研究》、易存国《中国古琴艺术》、庄裙华《音乐文学概论》、郭树群《中国乐律学百年文论综录》、王耀华《音乐中的中国人》,王耀华、郭小利《文明古国的历史回响》,王耀华、王州、刘富琳《中华民族的心声》等。其中的《音乐美学史学论稿》《现代西方音乐哲学导论》《中国音乐美学史》等,代表了当代中国音乐学相关学术领域研究的最高水平,起了树立研究标杆的样板作用,无论是在研究视野或者是研究方法方面都给读者予以深刻的启示,引领着音乐学学科建设的前进方向。
第三,以深邃的历史、文化眼光,组织编撰多部音乐学系列丛书,进行文化积累。其中,比较重要的系列丛书有:1.祖振声、袁静芳、王耀华总主编《20世纪中国音乐史论研究文献综录系列》,含田青《佛教、基督教、少数民族宗教音乐》、史新民《道教音乐》、王耀华《20世纪新兴学科卷(上、下)》、袁静芳《传统器乐与乐种论著》、肖学俊《传统器乐与乐种论文综录(1901-1969)》、吴晓萍《传统器乐与乐种论文综录》(1970-1989),张伯瑜、谷雅《传统器乐与乐种论文综录》(1990-2000),李诗原、齐柏平《音乐表演艺术与作曲理论》,汪毓和、胡天虹《中国近现代音乐史(1901-1949)》、梁茂春《中国近现代音乐史(1950-2000)》、伍国栋《中国少数民族音乐》、樊祖荫《中国民间歌曲(上、下)》、姚艺君《中国戏曲音乐》、杨民康《民间歌舞》,冯光钰、李明正、周来达《曲艺音乐》等,从对中国传统音乐的各种体裁形式、各个历史时期音乐发展状况的研究角度,来总结20世纪中国音乐史、论研究的成果,留下了一份宝贵的综合性历史记录。2.戏曲音乐研究丛书,含:刘吉典《京剧音乐概论》、武俊达《昆曲唱腔研究》、《京剧唱腔研究》、广东省戏剧研究室《粤剧唱腔音乐概论》、武兆鹏《晋北道情音乐研究》、路应昆《高腔与川剧音乐》、黎建明《湘剧音乐概论》,张九、石生潮《湘剧高腔音乐研究》、王基笑《豫剧唱腔音乐概论》、时白林《黄梅戏音乐概论》,刘荣德、石玉琢《乐亭影戏音乐概论》、何为主编《评剧音乐概论》、高鼎铸《山东戏曲音乐概论》、韩溪《唐剧音乐创论》等,各书分别对各剧种音乐、唱腔的渊源、流变、发展、音乐结构、旋律特点及其唱腔创腔规律进行了比较全面、系统、深入的论述。此外,还有《21世纪中国音乐学文库系列》《音乐文集、传记系列》《西方音乐经典译著文库》、建国10周年纪念《音乐建设文集(上、下集)》等,均对相关领域的音乐文化积累起了重要的推动和促进作用。
三、创办和办好各种音乐期刊,及时发表音乐学学术研究成果,促进音乐学术研究水平的不断提高
人民音乐出版社在经过“”的停办于1977年恢复后,共出版7种由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办的期刊,包括:《人民音乐》《音乐研究》《音乐译文》《音乐创作》《歌曲》《儿童音乐》和1980年创办的《词刊》。其中,除《音乐译文》于1983年停刊之外,其余6种期刊一直由人民音乐出版社出版到1986年底,1987年初转交中国音乐家协会杂志社出版。至1987年9月,《音乐研究》又再次由人民音乐出版社编辑出版,1988年10月人民音乐出版社创办了《中国音乐教育》,1996年2月创办《钢琴艺术》,2011年1月更名为《歌曲艺术》并于2014年1月改为《歌曲世界》,现在人民音乐出版社共有四种期刊,分别在综合性音乐学术研究、音乐教育研究、钢琴艺术研究与声乐艺术研究等方面发挥着重要的推动促进作用。尤其是《音乐研究》以其所刊载学术论文的高质量水平,审稿、编辑、出版的严谨规范,社会影响的深度和广度,获得了学术界的高度赞誉和业界的崇高评价,现已成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期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CSSCI来源期刊、中文核心期刊,成为国内外音乐学术期刊的佼佼者,对音乐学学术研究的发展起着重要的引领和促进作用。
四、重视教材和工具书的编辑、出版,为学校音乐教育和社会音乐基础理论建设作出重要贡献
人民音乐出版社从成立开始,就重视对音乐教材的编辑、出版,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版的李重光的《简谱乐理知识》《基本乐理简明教程》《五线谱入门》等乐理、识谱教材,几经修订、数10次重印,已经被几代人使用了几十年,成为一致公认基础音乐教材;吴祖强《曲式与作品分析》、汪毓和《中国近现代音乐史》、廖辅叔《中国古代音乐简史》、张洪岛《欧洲音乐史》等,已经成为专业音乐院校的基本教材,在音乐教育实践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尤其是中国艺术研究院音乐研究所在上世纪60年代集全国民族音乐教育界之力编撰的《民族音乐概论》,成为我国音乐教育中的第一部有关民族音乐理论的教材,具有重要的民族音乐理论学科建设的开拓性意义,几十年来,被全国各音乐学院、师范院校音乐系(科)采用为大学本科、研究生教材,它所创用的中国民族民间音乐五大类分类法,至今仍然被民族音乐界广泛使用,对民族音乐理论的学科建设起了开拓促进作用。此外,还出版了一系列教学用书,如:[苏]斯波索宾《和声学教程》,茅原、庄曜《曲式与作品分析》,姚恒璐《作曲的基础训练》、杨儒怀《音乐的分析与创作》、段平泰《复调音乐》、陈铭道《复调音乐写作基础教程》、施咏康《管弦乐队乐器法》、樊祖荫《歌曲写作教程》等。另有:《音乐自学丛书》19册、“音乐赏析”系列丛书、《伟大的音乐》10套、《国韵华章》10套、《罗沃尔特音乐家传记丛书》53册、《全国普通高等学校音乐学(教师教育)本科专业教材》20册等。
一、前言
魏晋南北朝时期是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转折时期,这一时期的哲学思想、建安文学、田园诗文、书法绘画等都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在先秦、两汉哲学和美学所奠定的深厚基础上又获得了全面的发展。像这一时期这样高度重视审美与艺术问题,专门性的著作如此之多,思想如此之丰富多彩,是后世再也不曾见到的。名士一词最早见于《礼记•月令》:“勉诸侯,聘名士,礼贤者。”此名士,大约相当于隐士。不过随着秦汉大一统王朝的建立,士子们对君王和国家政权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纷纷干禄求进,不再隐居不仕,丛而使名士之含义由隐士逐渐向有名气的人转化。这些名士们旷达不群,傲然独得,高度任性。在他们身上体现出率真脱俗,潇洒自然的人生态度和避世超俗,纵情任性,蔑视礼法,我行我素的话言行风范。整个时代都张扬着一种慷慨奔放的奇丽空气。正如余秋雨先生在他的散文《遥远的绝响》①中说的:“这是一个真正的乱世。是一个无序和黑暗的‘后英雄时期’。名士们为了所谓的风流,风度,风神,风情,风姿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后世所看到的这些风貌特异的魏晋名士,他们的形成却有着极其复杂的历史背景。
二、魏晋音乐美学的代表人物及其主要理论
(一)阮籍的《乐论》及他的美学思想。
1.《乐论》及阮籍的音乐美学思想。
阮籍的音乐美学思想,集中表现在他的《乐论》中。阮籍从他的中心论点出发,认为最好的音乐就是“平和之声”,反对哀音声,认为音乐的功用可以“使人精神平和,衰气不入,天地交泰,远物来集。”他之所以斥责哀音,因为哀音使人情绪波动变化,使人内心的压抑得到某种认同与宣泄。所谓的声,就是对人的情感意绪的自然放纵,也即依据人的感性需要,从而满足这一需要。阮籍也认为音乐会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但万变不离其宗,变得只是形式,至于“乐声”要达到的审美的人的心灵趋于宁静,这样不悲不喜,灵魂哪儿来大起大落的震荡?阮籍这篇短短的《乐论》,多次提到的“平和”,并把它树为音乐之本,“平和之声”也是要扼制人的欲望,减弱人的创造激情与活力。阮氏的音乐思想,客观上是捆缚阻碍人的激情与生命活力的,是儒家音乐思想的忠诚继承者。其中透出的儒家文化的理性精神,愈来愈走向了文明的反面,变为窒息人扼杀人的音乐创造力的精神桎梏,更可忧虑的是这一桎梏隐形地深埋渗透在我们的血脉中,使它化为一种深层意识而暗暗地规定制约着我们的现在。
(二)嵇康的《声无哀乐论》及他的美学思想。
嵇康就说于音乐的言论其实并不多,一生共留下两部著作。一部《声无哀乐论》,(以下简称《声论》),另一部《琴赋》。其中《声论》一书探讨了音乐美学问题,笔者认为它基本反映出了嵇康的音乐美学思想。为了清晰起见,下面从三个方面来分析。
1.音乐本质问题。
音乐的本质问题是音乐美学诸问题中具有关键性的论题,对它的认识将直接影响到对其它一系列问题的认识。在研究中,历来都为争论的焦点。因为,它一方面居于音乐美学思想大厦的底层,另一方面它是世界观和音乐观相联系的纽带。关于音乐本质,《声论》认为音乐是一种独立的客观存在,它与人的主观意志无关。作者从两个方面对这一论点进行了论述。
(1)音乐的产生:“夫天地合德,万物资生,寒著代往,五行以成,章为五色,发为五音”。作者认为音乐是自然的产物,不为人心所生,它相对于人来说,彼此独立而存在。
(2)音乐的自身表现:作者认为声音和谐地组织起来,最能感动人心。人们赏乐时,最大的愿望是能够从音乐中感受到和谐的存在,而这和谐也正是人们倾注的对象。它不仅形式上给人的感官带来快慰,而且使得人能从心理上获得平衡。
2.音乐的审美感受。
音乐的审美感受问题是《声论》全文探讨的中心,作者从“声无哀乐”的论点出发,以自己对音乐本质的认识为基点,阐述了对审美客体和审美主体性质的理解。涉及到具体问题时,得出以下几种结论。
(1)音乐不能唤起人相应的情感。
(2)人在听音乐时会有情感出现,但各人的体验却不尽相同。只有和谐的音乐才能激发起人的情感。
(3)欣赏者不能与创作者在情感上获得沟通。
3.音乐的社会功用。
《声论》对于音乐的社会功用问题的探讨,是围绕着“移风易俗”间题展开的。他认为音乐进行移风易俗依靠的是自身的“和谐”精神。嵇康所认为的音乐“和谐”精神对于人心的影响,是指人在赏乐时能够获得性情方面的陶冶。
三、魏晋名士对音乐美学思想做出的贡献对后世的影响
魏晋时期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思想方面发生的巨大变化,给音乐的发展带来巨大影响。
汉以来,儒家音乐思想,对其音乐进一步的发展起了极大的阻碍作用。嵇康音乐思想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可悲的局面。他在《声无哀乐论》中,指出音乐本身并无哀乐可言,音乐中属于艺术的因素,同儒家附加上的非音乐艺术因素相区别,他反对将音乐同哀乐混在一起。与此同时,他直接将注意力集中到音乐艺术的许多具体方面,对某些乐器的艺术表现特点作了分析比较,究其异同,对一些乐曲进行了鉴赏,对有关音乐美学及表演艺术等理论问题有所探讨。这种种探讨的作法本身就应看做是一大进步。而阮籍的《乐论》影响不大的原因在于并没有提出一种新的观点,但这不能说《乐论》缺乏研究价值。一方面,《乐论》作为阮籍直接阐述艺术问题的著作,是探究阮籍美学思想的重要文本;另一方而,虽然《乐论》所表达的观点基本上同儒家传统乐论一脉相承,但并不是儒家乐论的转述,而是站在自己的立场对儒家乐论的阐释发挥,因而其审关观念在思维方式及总体特征上呈现出新的面貌。
注释:①《遥远的绝响》是余秋雨的代表作之一。文中主要描写了魏晋时期两位名士--阮籍和嵇康,文笔优美,意蕴深刻。
参考文献:
【1】李泽厚 刘纲纪:《中国美学史》安徽文艺出版社
【2】修海林 罗小平:《音乐美学通论》 上海音乐出版社
【3】夏野:《中国古代音乐史简编》 上海音乐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