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文化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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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朝文化论文

篇1

中图分类号:K877.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4106(2012)03-0063-06

A Study on the Spread of the Confucian Culture

of the Han Dynasty Based on the Han Dynasty Bamboo and Wood Slips Found from Northwest China and the Wood-Slip Lunyu Excavated on the Korean Peninsula

HAO Shusheng

(Gans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 Lanzhou, Gansu 730070)

Abstract: From the Confucian documents in the Han Dynasty bamboo and wooden slips excavated from Dunhuang, Juyan, and the Western Regions as well as the wooden-slip Lunyu (the Confucian Analects) excavated from the Korean Peninsula, we can conclude that the Western Han dynasty had brought the Confucian culture and thought, which represented the then mainstream ideology of that time, into the Western Regions as well as the Korean Peninsula, along with its military expansion. The Confucian culture, together with military and political activities, helped with the realization of the grand unified empire and the formation of the East-Asian Han Cultural Circle.

Keywords: Han Dynasty bamboo and wooden slips excavated from northwest China; Korean Peninsula; Lunyu (the Confucian Analects); Confucian Culture

西北汉简中关于儒家文化典籍的简文同朝鲜半岛发现的同类内容的简文相辉映,昭示了汉武帝以后用武力开拓边疆的同时,儒家的大一统文化,也随着政权的建立而流布边疆,政治、文化与军事三位一体,成为汉王朝开拓疆域、维持统一政权的主要形态。本文拟通过近年来国内外地下出土的汉简材料,考证和论述这一问题。

悬泉汉简中有《论语》残文两则,其一是: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こ张こ曰(Ⅴ92DXT1812②:215)

其二是:

乎张也难与并而为仁矣?曾子曰吾闻诸子人未有自致也者必也亲丧乎?曾子曰吾闻诸子孟庄子之孝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Ⅴ92DXT1812②:119)[1]

此两简应是编联在一起的一份册书。其内容是《论语?子张篇》的部分内容。简长23cm,宽0.8cm。简文中间两道编绳处空白,显系先将木简编联成册后,再将书籍内容抄录其上。木简均为松木,形状大小一致,字体出自一人之手。可惜前一简已残缺,残长12.9cm,存字33个。后一简完整,有字57个(包括分章符)。每章之间连续抄录,章与章之间用墨点隔开。今本《十三经注疏》中的《论语?子张篇》总共25章842字,按此字数再加25个分章符,应有867个字符。如每简按57字计算,全部《子张篇》的内容大约需要15支简才能抄录完毕。也就是说,《子张篇》的内容我们所能见到的只是上述两简,而其另外13简已经散佚不知去向。当然由于版本的不同,字数多少会有出入,阮刻《十三经注疏》中的《论语》并不完全与汉简《论语》本相同,这一点后面还要讲到。所以上面的计算只是大致而已。

如果我们把上两段简文标点,再与今本《十三经注疏》中的《论语》相比较,就会发现两者在文字上有相同也有不同。其一: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

而今本《论语?子张》第二、三章文字分别是:

子张曰:“执德不弘,信道不笃,焉能为有,焉能为亡?”

子夏之门人问交于子张。子张曰:“子夏云何?”对曰:“子夏曰:‘可者与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张曰:“异乎吾所闻。君子尊贤而容众,嘉善而矜不能。我之大贤与,于人何所不容;我之不贤与,人将拒我,如之何其拒人也?”

简文与今本《论语》无异。其二:

……乎张也,难与并而为仁矣。

曾子曰:“吾闻诸子,人未有自致也者,必也亲丧乎。”

曾子曰:“吾闻诸子,孟庄子之孝,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与父之……

篇2

[中图分类号]H1-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007(2017)03-0028-04

一、 《译语类解》与“四学”

自古以来朝鲜就非常重视外国语学习。1276年,高丽朝设立了“同文馆”(后来改称为“司译院”)专门用来培养外语人才,其后的朝鲜朝也沿用了“司译院”这一名称。设立“司译院”的初衷是为了朝鲜人学习汉语以加深对中国的了解并促进两国外交。随着外语科目的不断增加,除汉语外,还先后设立“四学”“四学”指“汉学”(1393)、“蒙学”(1394)、“倭学”(1415)、“女真学”(1426),1667年,“女真学”改称为“清学”。。“四学”的代表性文献分别为《译语类解》(1690)、《同文类解》(1748)、《蒙语类解》(1768)、《倭语类解》(1780)。这些文献均可把汉语、满语、蒙语、日语与朝鲜语进行对译起来。并且把词汇分类成天文、时令、地理等几十个类别,逐次解释其含义。因此,这些文献被称为“类解”文献。

“四学”以汉学为中心。因此,“类解”文献当中最早刊行的《译语类解》成为样板。它的重要地位主要体现在文献之间的性质、形式、目录、标题语的提示方法上。

第一,《同文解》、《蒙语类解》及其他类解类文献的内容与形式都受到最早编撰的《译语类解》的启示。它们均将词汇分为天文、时令、地理等门类,先写汉语词条,然后写朝鲜语,最后用朝鲜语标记满语、蒙语词语或词组。

第二,从文献的门类目录里不难看出《译语类解》对《同文类解》、《蒙语类解》的影响。从目录上看,三者在内容和形式上没有太大的差异,即《同文类解》是以《译语类解》为基础,《蒙语类解》是以《同文类解》为基础编撰的。

第三,《译语类解》的重要地位体现在标题语的提示方法上。《译语类解》的释词顺序与《同文类解》和《蒙语类解》的释词顺序都是“汉语-朝鲜语-外国语”。[1](8~9)

总而言之,《译语类解》在内容上、形式上为其他“类解”类文献的编撰起到重要作用。

二、《译语类解》的性质

《译语类解》属于汉学,为木刻版,分上、下两卷,共计62个门类。其中上卷43个门类,下卷19个门类,词汇总数共计4781条。它的释词方式为:先写汉语词条,再用朝文标记单字的中国音,最后用《训民正音》标记词的释义。中国音有左右两种,左侧为正音,右侧为俗音。其标记方式可分为七种:以“标题语 --”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173个,占总标题语的3.6%;以“标题语 -- +[ha]”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11个,占总标题语的0.2%;以“标题语 汉字词”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159个,占总标题语的3.3%;以“标题语 汉字词+朝鲜语”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298个,占总标题语的6.2%;以“标题语 -- +朝鲜语”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15个,占总标题语的0.3%;以“标题语 汉字词+[ha]”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46个,占总标题语的1%;以“标题语 上仝”形式标记的,此类标记方式有660个,占总标题语的13.8%。属于这七种的词汇有1362个,约占总标题语的28.5%。除这七种标记方式之外,为了补充说明,《译语类解》还在解释词下方或左边以方音形、呼形、或形、或称形、或呼形、或曰形、或云形、或作形、今俗或形、旧释形、朝鲜语解释形、汉语解释形、俗称形、俗呼形、俗音形、一名形、一云形、一作形、亦作形、音形、又音形、又今俗形、曰形、云形等24种形式来进行补充解释。属于这一类的词汇有210个。[2](93~106)

《译语类解》在其大部分门类中,并未区分由单字、双字、三字、四字构成的词汇,仅按照内容大体上排列了词序,但在最后的门类“琐说”和“琐说补”中,则按照“二字类”、“三字类”、“四字类”的音节数将单词进行了分类。“四字类”词汇没有标记左右音,否则会有破坏文献的分段格式的因素存在。同时,此类词汇可以通过前面各门类中出现的词汇来读出其音,因此不需要标记左右音。

我们通过解释词的标记方式可得知以下几种现象。

第一,能考察研究固有词和汉字词并存时期的近代朝鲜语词汇体系。

第二,编者们为搜集不同地区的汉语口语付出了巨大的努力。这一点可以从补充解释词里出现的“南话”、“关内”、“吴楚人”、“关东”、“江东人”、“北方人”、“山东人”等词汇推测出来。

第三,对应于一个朝鲜语解释词的汉语词汇不只一个,即文献出现了一对多的对应。如,“痫疾”除“[]”之外还具有“惊痫、疾、发晕风、羊角风、牛吼风”等汉语解释词。

第四,当时存在比标题语的右音(俗音)更接近现实的音。这些音的存在给俗音的变化研究提供实际性的语料。

第五,用朝鲜语的合用并书(如“”)能标记汉语的全浊音。

第六,通过方音形、呼形、或形、或称形等24种形式的解释方式,我们可以发现《译语类解》的编者们并非仅参考了中国的某一个词汇集,而是参考各种词汇集。由于被利用到的韵书或词汇集不同,其解释方式也不同,即同时参考了 《物名考》、 《译语指南》、《训蒙字会》、《类合》等文献的可能性较大。比如,崔世珍的《训蒙字会》中就出现了多种多样的释词方式。

第七,《译语类解》不仅是一部词汇集,更是一部相当出色的韵书。因此,我们应该把它的文献性质定位为一部韵书――词汇集。

17世纪是近代朝鲜语形成的初期,所以《译语类解》引起了学者们的普遍关注。我们虽不能断定这一时期刊行的文献资料的数量,但它无疑是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部韵书――词汇集,并成为了研究17世纪末汉语和朝鲜语的语音及词汇的宝贵资料。

三、《译语类解》的研究成果与研究的必要性

在国内,学者们虽然对朝鲜刊行的汉语学习教科书的研究成果层出不穷,但是对《译语类解》的研究成果仅有两篇。而在韩国,从1970年至2010年,学者们对其研究从未间断过。在此,我们可以把这些研究成果概括为五大类。

第一类是与包括《译语类解》在内的“类解”类文献有关的概括性研究。这一类的研究成果主要有:郑光的《类解类译学书》(《国语学》7,1978年), 洪允杓的《国语词汇文献资料》(《国语学论丛》,1985;《18,19世纪韩文注释类书》,《周时经学报》,1988),林志龙的《国语分类词汇集的体系与相关性》(《国语学》19,1989), 安美景的《朝鲜朝译学书的版种x究》(成均馆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989), 郭财勇的《类解类译学书的身体部词汇研究》(庆南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4), 延奎东的《近代国语语汇集研究――以类解类译学4书为中心》(首尔大学校博士学位论文,1996)。

第二类是与书志学(目录学)及《译语类解》有关的个别性研究。这一类的主要研究成果有:李基文的《译语类解解题》(《译语类解影印本》,亚细亚文化社,1974),沈在箕的《关于近代国语的语汇体系――以译语类解的分析为中心》(《国语学的新的认识和展开》,《金完镇先生回甲纪念论丛》, 民音社,1991),郑光的《译语类解译语类解补》(《韩国民族文化大百科全书》,韩国精神文化研究院,1991),洪允杓的《译语类解・译语类解补解题》(《译语类解影印本》,弘文阁, 1995),延奎东的《P于译语类解现存本的一考察》(《国语学》26,1995), 宋基中的《译语类解・译语类解补解题》(《译语类解影印本》, 奎章阁,2005)。

第三类是与汉语语音有关的研究。这一类的主要研究成果有:蔡英纯的《译语类解所见中国语音系之研究》(台湾文化大学硕士论文,1978),《从朝鲜对译资料考近代汉语音韵之变迁》,台湾师范大学博士论文,1986),孔在锡的《译语类解的中国语音系》(《亚细亚研究》82,1989),沈小喜的《译语类解小考》(延世中语中文学会,1992),金基石的《朝鲜韵书中所反映的明清音系研究》(延边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998),金银珠的《译语类解的中国语音系研究》(韩国外国语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2)。

第四类是与《译语类解》的特定语法现象有关的研究。这一类主要的研究成果有:郑秀惠的《译语类解的造语法研究》(德成女子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992),李珠丽的《通过译语类解的朝鲜时代汉语词汇研究》(木浦大学校硕士学位论文,2007)。

第五类是与《译语类解》的部分词汇有关的研究。这一类的主要研究成果有:福田和展的《〈译语类解〉》中に“上仝”と记された语汇について》(大东文化大学外国语学会志18, 1989),金永日的《〈译语类解〉中的韩国语难解词》(《语文学》80,2003),金银婷的《以词汇集为中心的朝鲜时代服饰名称研究》(加图立大学校博士学位论文,2005),朴香玉的《译语类解》的琐说类词汇研究》( 仁川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0),姜勇仲的《〈译语类解补〉商业词汇研究》(韩国中文学会,2011),郭君男的《〈译语类解〉汉字词汇研究》(庆星大学硕士毕业论文,2015),曲赫、方东杰的《〈译语类解〉疑难词释例》(《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11)以及《〈译语类解〉简论》(《通化师范学院学报》,2013)。

总体来看,其研究结果大部分是短篇的、分散性的,而且基本都是有关韩文(朝文)的研究(除了曲赫、方东杰之外)。换句话来说,几乎没有总体体系下的关于近代汉语的研究成果。在这种情况下,就有整理、研究《译语类解》的汉语词汇和语音的必要性。

四、对近代汉语研究的重要意义

(一)对近代汉语词汇研究的重要意义

从20世纪30、40年代到解放前后,这一时期的近代汉语研究集中在诗歌等特殊文体的词汇研究上。在这一领域的研究里,张相、徐嘉瑞起到先驱作用。建国以后,近代汉语研究在以下两个方面取得了较大的进步:一是以综合理论性专著为代表的宏观研究。这一类研究成果主要有:王力的《汉语史稿》(中华书局,1980),向熹的《简明汉语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3),潘允中的《汉语词汇史概要》(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蒋冀骋的《近代汉语词汇研究》(湖南教育出版社,1991),蒋绍愚的《近代汉语研究概况》(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袁宾的《近代汉语概论》(上海教育出版社,1992),蒋冀骋和吴福祥的《近代汉语纲要》(湖南教育出版社,1997)。另一类是以作品分析为代表的微观研究。这一类研究成果主要有:张相的《诗词曲语辞汇释》(中华书局,1954),蒋礼鸿的《敦煌变文字义通释》(上海古籍出版社,1959),戴望舒的《小说戏曲论集》(作家出版社,1958),孙楷第的《沧州集》(中华书局,1965),王季思的《玉轮轩曲论》(中华书局,1980),钱南扬的《汉上宸文存》(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许政扬的《许政扬文存》(中华书局,1984)。[3](61~62)但在国内,近代汉语词汇的研究在数量上与古代或现代汉语词汇的研究相比有着较大差距。

《译语类解》是近代朝鲜语时期刊行的一部文献,同时这一时期也是近代汉语形成时期。所以我们可以说,《译语类解》是收录近代汉语时期的口语式(方言)词汇的一部很好的汉朝对译书。其理由为:首先,明清时期分类词汇集的第一词条一般由单字形文语形构成,而《译语类解》里的第一词条是由口语自立形式的词汇来构成。其次,400多个汉语词条,每个都具有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汉语解释词。如,与词条“痫疾”对应的次要解释词甚至达到五个:“惊痫”、“癫疾”、“发晕风”、 “羊角风”、“牛吼风”。最后,次要解释词里还收录了“南话”、“关内”、“吴楚”、“关东”、“江东”、“北方”、“山东”等地的方言词汇。因此,我们可以确定《译语类解》是一部收录了近代汉语形成时期的口语式(方言)词汇的词汇集。所以对于它的汉语词汇研究的意义不仅在于能够帮助我们理解和整理这一时期的古籍,更重要的是有利于我们了解汉语词语构词法的发展演变过程,为研究词义的发展演变过程提供真实的语料。

(二)对近代汉语语音研究的重要意义

众所周知,大多数近代汉语音韵体系的研究论文所引资料一般限于中国的各种文献资料。但由于中国的文献资料是用汉字来标记的,所以,在音值的构拟上具有较大的随意性和局限性。而朝鲜具有悠久的音韵研究传统,并且文献资料延用着以拼音文字《训民正音》注音的音韵学方式。朝鲜的注音韵书、对译辞书以及V文书对中国近代汉语音系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通过朝鲜文献研究汉语近代语音是一项具有中国特色的研究课题,[4](1)其代表性研究学者有金基石(1998)、李得春(2002)。金基石的研究属于近代汉语音韵的理论研究,而李得春的研究则是近代汉语语音的参考子表。[4](2)吉林省《社科信息报》(1998年10月30日)曾高度评价李得春的《朝鲜对音文献标音手册》。“由李得春教授主持的这项课题全面整理进而与近代汉语做系统比较,用翔实的资料、宽广的视野对近代汉语音韵体系的演变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将近代汉语音韵体系的研究扩展到新的广度和深度。《手册》工程浩繁,设计精心,操作细密。这部书无疑是研究朝鲜语音史和近代汉语语音史最为得力的工具书。该项目研究成果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使用价值,它将为我国语言学事业的发展做出积极贡献。”[4](3)但《译语类解》与之不同。李得春虽然认为《译语类解》很重要,但是学术界一般把它看成一部词汇对译书,所以当时未被选用。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译语类解》的研究结果不仅能为朝鲜语语音系统的研究提供参考价值,而且对于中国近代汉语,以及上古、中古汉语研究乃至中国汉字音演变的研究都具有重要的学术参考价值。比如,在声母方面,左音的中古全浊声母有的还保留着浊音,但右音的中古全浊声母已经消失,平声字变为次清,仄声字变为全清;中古整齿二等字大部分发生卷舌音化;中古见组和精组声母还没发生鄂化等等。在韵母方面,右音中的中古入声字的韵尾[-p]、[-t]、[-k]完全消失;中古日母字当中,止摄开口呼字变为儿化等等。

总之,《译语类解》是近代朝鲜语时期刊行的汉语学习书,而它的刊行年代又正处于近代汉语形成时期,因此它或多或少地反映了近代汉语的特征。对《译语类解》中的汉语词汇和汉语语音的研究成果将有助于促进汉语语音史和词汇史的进一步深入研究。

参考文献:

[1] 金哲俊:《“类解”类文献中的汉-朝词汇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

篇3

中图分类号:K2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5)08-0273-03

一、论著类(含博士、硕士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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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松岩,《早期鲜卑墓葬研究》,吉林大学博士生论文,2010年。

蒋东明,《慕容鲜卑兴衰原因探析》,内蒙古大学硕士生论文,2012年。

李莎,《论乌桓、鲜卑的南迁及其对汉匈关系的影响》,渤海大学硕士生论文,2012年。

陶丽根,《拓跋鲜卑早期史地综考》,内蒙古大学硕士生论文,2013年。

郝燕妮,《慕容鲜卑对“中国”认同问题研究》,吉林大学硕士生论文,2013年。

刘洋,《东汉王朝东北地区治理政策研究――以东汉王朝与鲜卑的关系为重心》,广西师范大学硕士生论文,2013年。

梁云,《拓跋鲜卑早期历史若干问题研究》,内蒙古大学博士生论文,2013年。

周刘备,《唐代诗人眼中的汉代边疆问题》,华中师范大学硕士生论文,2014年。

李洪波,《两汉时期的马政与边疆安全》,东北师范大学硕士生论文,2014年。

李焕清,《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名号与崇山习俗考论》,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生论文,2014年。

李路《汉代东北边疆民族文化与汉文化交流研究》,东北师范大学博士生论文2014年6月

张婷婷,《鲜卑族民间美术造型》,哈尔滨师范大学硕士生论文,2014年。

高建国,《鲜卑族裔府州折氏研究》,内蒙古大学博士生论文,2014年。

二、论文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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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4

一、关于古琴的历史溯源

关于古琴的最早起源时间,至今没有准确的答案。历代文献即记载最多的说法是起源于距今六千年以前的“伏羲”时代。据《礼记》记载:“伏羲制嫁娶以俪皮为礼,作琴瑟以为乐”,说明在上古的“伏羲”时代,古琴演奏技艺已经成熟,古琴音乐开始成为人类精神生活的基本内容。据汉代所撰《琴操》所述:“昔伏羲氏之作琴,所以修身理性,返天真也”,印证了伏羲时期就开始造琴的说法。东汉傅毅著《琴赋》又述:“……盖雅琴之丽朴,乃升伐之孙枝,命离娄使布绳,施公输之剞劂。遂雕斫而成器,揆神农之初制,尽声变之奥妙,抒心志之郁滞”,这是关于古琴制作工艺细节介绍最早的文献,也描绘了通过古琴“声变”的奥妙,起到修身养性的功用,和抒展心志、化解郁闷的精神愉悦效果。

二、“琴乐”在古人精神世界的地位

据汉代司马迁所著《史记》记载,黄帝时期就出现了中国最早的琴曲《青角》。西晋的皇甫谧所著《帝王世纪》记载,尧帝时代所作《大章》是中国最早的琴曲雅乐舞蹈。《帝王世纪》曰:“尧作《大章》,使无句作五弦琴,天下大和。于是景星耀于天,甘露晞于地,朱草生于郊,凤凰止于庭,嘉禾孳于亩”。内容是歌颂尧帝领导时期“仁德如天,智慧若神,深受百姓爱戴。到了舜帝时代,“琴乐”开始在上层社会盛行。据《礼记》记载:“昔者舜作五弦琴,夔始制乐,以赏诸侯”。说明古琴音乐已经升华为统治者的精神武器。另据《尚书》记载:“舜弹五弦之琴,歌南国之诗,而天下治。”说明舜帝依靠音乐的感染力,凝聚天下人心,并将弹奏琴乐当作奖赏诸侯的最好礼物。可见古琴音乐的历史地位和旺盛的生命力。

三、古琴音乐与古代诗歌的完美结合

《诗经》作为中国古代诗歌的开端,收录了自商周时期至春秋中叶之间的诗歌305首,在中国文化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琴乐”比《诗经》早了三千多年,音乐与诗歌的完美结合使音乐赋予了更强的生命力,同时也为诗歌插上了翅膀,同时借助音乐的传播力让诗歌更流传更广。《诗经》中重复最多的词汇是“琴瑟”,如:“琴瑟击鼓,以御田祖”,“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窈窕淑女,琴瑟友之”,说明“琴乐”已经成为当时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孔子曾经总结说:《诗经》“皆弦歌之”,说明《诗经》也是中国最早的一部“琴乐歌词”总集。自《诗经》以后,诗歌的创作自觉地结合了音乐的节奏和节拍,后来形成诗歌的固定的写作格律,使“诗能歌”、“诗能诵”。“琴乐”也因为有了“诗歌”这个丰富的歌词宝库,创作和演奏更为成熟和活跃。

四、古琴音乐的流传

古琴音乐起源于上层社会,丰富于民间市井。最早的首创于部落首领伏羲、炎帝、黄帝,成熟与尧帝、舜帝。先在帝王、诸侯之间欣赏,后在贵族、士大夫阶层推崇,又在文人、雅士之间流传。“琴乐”的流传从帝王的宫廷走向诸侯的府邸,后来又走进文人的书斋,走进道观、寺院,最后汇集于市井,成为“雅俗共赏”的精神食粮。统治阶层和劳动群众各有所需,各有所乐。既成为民众怡情养性、寄情抒怀的生活追求,又成为统治阶层国泰民安、社会和谐的调味剂。古琴音乐在中国源远流长六千年而不衰,后来由僧人传艺到日本,又经明、清时期来华的西方传教士传入欧洲,荷兰、瑞典等国的汉学家也大力宣传。瑞典著名汉学家林西莉,曾经跟随著名古琴演奏家王迪女士在北京学习了两年古琴,她回国之后翻译编辑了《古琴》专著,向欧洲介绍中国古琴艺术,后来此书获得瑞典文学奥古斯特奖,并在欧洲多个国家广泛流传。

五、中国的古琴演奏历史名家及艺术流派

古琴演奏比较著名的古代历史名家有:春秋时期的:伯牙、师旷、师襄、师文、孔子、列子;汉朝的:司马相如、扬雄、蔡邕、蔡文姬;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周瑜、姜维、嵇康;西晋时期的阮籍;唐代的赵耶利、薛易简、董庭兰;宋朝的苏轼、郭楚望;明朝的严天池、徐青山;清末的张孔山、杨宗稷等。不同地域古琴的演奏风格不同,不同的老师传授的技法也不同,不同的乐谱创作风格也不同。受这些不同因素的影响,古琴演奏出现了不同的流派。比较著名的古琴演奏艺术流派有:汉朝南方有蜀山琴派;晋初北方有竹林派;北宋时有京师、两浙、江南等流派;明末清初相继又出现了“虞山”、“广陵”、“浦城”、“燕山”、“九嶷”、“诸城”、“梅庵”、“岭南”等著名琴派。

六、流传至今的古琴十大名曲

篇5

关键词:章太炎 魏晋 文

钱基博先生称章太炎先生“论文,右魏晋而轻唐宋,于古今人少许多迕”①。先生认为章氏论文“主张回到魏、晋”②。他们的依据都是章先生《国故论衡・论式》中的两段话:

“夫雅而不核,近于诵数,汉人之短也;廉而不节,近于强钳,肆而不制,近于流荡,清而不根,近于草野,唐宋之过也;有其利而无其病者,莫若魏晋。”

“魏、晋之文,大体皆埤于汉,独持论仿佛晚周。气体虽异,要其守己有度。伐人有序,和理在中,孚尹旁达,可以为百世师矣。”

陈平原先生认为“在章氏看来,汉文、唐文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有其利无其病者,莫若魏晋’。魏晋文之所以值得格外推崇,因其长于持论。”③在论述中,陈先生也引用了上边的《国故论衡・论式》两段话,作为例证。

本人认为,章先生在《国故论衡》中关于魏晋之文的论述,是作为一种文体的“论”体;不应该把章先生的魏晋之“文”的特点扩大至魏晋的“一切文体”中,从而认为魏晋的全部文体都长于“持论”。章先生关于魏晋文的论述除了保存在《国故论衡》(1910年)外,还保存在其他文章、演讲稿中:《文学说例》(1902年)、《文学论略》(1906年)、《国学概论》(1922年)、《国学演讲稿》(1935年)等。研究章先生关于魏晋文的论述,也需要研究这些文献。

一、 文之论

章先生在《国故论衡》中推崇魏晋的“论”体,上边已有所论述。关于章先生推崇魏晋“论”文原因的分析,有学者认为章先生选择魏晋之“论”,是受时代影响,“维护自己的论点时,稳而有法度,批驳别人的论点时,锐而有条理,理由充分,厚实劲健,这样的文章,在清末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是急需的”④。“太炎先生身处社会急剧变化、民主革命风起云涌的时代,这样一个战斗的时代,特别需要犀利的辩论文章”⑤。本人认为,除了上面的一个方面外,这和章先生的小学素养也有一定关系。

章先生小学功底深厚,幼年就跟从外祖父朱有虔学习小学,随后章先生在诂经精舍学习七年。在诂经精舍学习期间,章先生虽然也向谭献、黄以周、高学治等先生问学,但是对其影响较大的还是俞樾先生。俞樾治学注重正句读,审字义,通古文假借,“讲求古言古制,由训诂而名物,而义理,以通圣人之遗经”⑥。

章先生在《文学说例》中明确指出小学与文学的关系:“尔雅以观于古,无取小辩,谓之文学。文学之始,盖权舆言语……非通古今字知先代绝言者,无能往来,况夫审别流变耶?世有精练小学拙于文辞者矣,未有不知小学而可言文者也。”随后,章先生提出了“文字亦日孳乳,则渐离表象之义,而为正文……而施于文辞者,尤习用古文,而怠更新体。由是表象主义,日益浸,然则赋颂之文,声对之体,或反以代表为工,质言为拙,是则以病质为美也”。

语言使用最早有本义,后因新事物出现,借已有的字表示其意思,而非另造新词,是谓假借,新词义为原来字义的引申义。章先生认为引申义为“表象”,引申义为“病”,“斯治小学与文辞者所由忿争互诟”。小学家所治,乃考据本义,古字已非今字,容易产生歧义,而古义与今义的不同,是引申义在起作用。如果不出现引申义,词义相同,就不会难懂,也不会出现词义上的纷争。“言语不能无病,然则文辞愈工者,病亦愈剧”,“文益离质,则表象益多,而病亦益甚”,“若纯出史胥,则语犹质直”。

《文学论略》中的“辞尚直截,尚无蕴藉”、“尚其直叙,不尚其比况”、“尚其明示,而不尚其代名”,正是《文学说例》中“若纯出史胥,则语犹质直”的延续。

如果将上边引述的话与《国故论衡》中文学部分进行比照,就会发现章先生在《国故论衡》中推崇魏晋之“论”文,是其小学素养,修辞立诚、反对浮华思想的反映。立论要“本名家”,“不欲本纵横”,反对“汗漫”、“蕴藉”(温藉)、“兴会神旨”等,这与其《文学说例》中的“文辞愈工者,病亦愈剧”,反对“病”、反对文中的“表象”有关。

二、 文之体

在《文学论略》中章先生就提出:“且文辞之用,各有所当”,“特其体裁有异,故所以断其工拙者,各有不同”,“一切文辞,体裁各异”,图画、表谱、簿录、算草皆有其体制。在推崇魏晋之“论”后,章先生还是坚持“且文辞之用,各有体要”,没有偏爱魏晋。

在《国故论衡・论式》中,章先生还分析了“论”以外的文体:奏、疏、议、驳、诏、册、表、檄、弹文。在这些论述中,对汉代赵充国的奏评价较高,“探筹而数,辞无枝叶”。稍后章先生评论了晋朝的奏,“晋世杜预议考课,刘毅议罢九品中正,范宁议土断,孔琳之议钱币,皆可谓综覆事情矣”,并没有给予像魏晋“论”文那样高的评语,也没有介绍魏时期的奏。在论述时,对汉朝的表作出了较高的评价:“汉世表以陈情,与奏议异用,若《荐祢衡》、《求自试》诸篇,文皆琛丽,炜晔可观”。

章先生在《国故论衡・辨诗》中,不仅褒奖魏晋之诗,还对其他时期的诗有所赞扬。

“《三百篇》者,四言之至也。”

“汉《郊祀歌》有《日出入》一章,其声熙熙,悲而不伤,词若游仙,乃足以做将帅之气,虽《云门》、《大卷》弗过也。”

“往者《大风》之歌,《拔山》之曲,高祖、项羽,未尝习艺也,然其言为文儒所不能举。苏、李之徒,结发为诸吏骑士,未更讽诵,诗亦为天下宗。”

在《国学概论》中,章先生讲到了“数典之文”、“ 习艺之文”。数典之文包括“官制”、“仪注”、“ 刑法”、“ 乐律”、“ 书目”。 “习艺之文”包括“算术”、“工程”、“农事”、“医书”、“地志”等五类,所列书籍也并非只有魏晋时期。并且章先生认为这些典籍“文都佳绝”。

在《国学讲演录》中,章先生对诗、赋、碑、诔、铭、箴、颂、论、奏、说等十种文体进行分析,在分析时,章先生只是说出每个文体的特点,然后举例说明,并没有明确的指出该文体中那个时期最佳,更找不到推崇魏晋之文的论述。

三、 文之气

章先生有从整体上论述魏晋文风格的论述,但是也兼顾其他时期的不同风格,并没有偏爱魏晋。

在《国学概论》中,章先生有这样的论述:

“自陆机出,文体大变:两汉壮美的风气,到了他变成优美了;他的文平易有风致,使人生的。晋代文学和汉代文学,有大不同之点。汉代厚重典雅,晋代华妙清妍,差不多可以说一是刚的一是柔的”。

“唐人常称孟子、荀卿,也推崇贾谊、太史公,把晋人的柔曼气度扫除净尽,返于汉代的‘刚’了。”

“明人称‘唐宋家’,因此,使一般人以为唐宋文体相同。实在唐文主刚,宋文主柔,极不相同。”

我们可以体会到,不能说是汉代文学好,或是晋代文学好,因为“晋代文学和汉代文学,有大不同之点,汉代厚重典雅,晋代华妙清妍”。

在《国学演讲录》中,章先生认为“自唐以来,论文皆以气为主”,“文不论骈散,要以气骨为主”。章先生先以“气骨”、“气”来分析历代文章。他认为“周秦两汉之文刚,魏晋南朝之文柔”,他赞赏《七发》“气势浩汗,无堆垛之迹”,“降及东汉,气骨即有不逮”。

历代文章之盛衰,本之于国势与风俗,每个时期的国不同,文章所反映的气也不同。章先生认为汉文的浩汗之气和汉朝的国势、风俗有关。“汉人之强健,恐什佰于今人,故其词气之盛,亦非后世所及”,“汉世尚武之风未替,文人为将帅者,往往而有”,“汉人坚强好勇,故发为文章,举重若轻,任意堆垛而不见堆垛之迹,此真古今人不相及矣”。同《国学概论》一样,在《国学讲演录》中,章先生也没有提出是“刚”好还是“柔”好,本人认为这个问题可能和中国传统“刚柔相济”思想有关,关于这个问题还有待继续思考。不过,章先生没有明确表态,我们也就不能断章取义,认为章先生推崇魏晋南朝的“柔”,而舍弃周秦两汉的“刚”。

结语:

通过上边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章先生关于魏晋文的论述,不能简单地理解,应该注意章先生在不同时期的论述中,对文的界定不同,所做的论述也会不同。章先生虽然推崇魏晋的“论”,但并不是爱屋及乌,由此推崇魏晋的全部文体,忽视其他时期的文体。(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

注释:

① 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7年4月,第69页。

② ,《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黄山书社,1996年12月,第210页。

③ 陈平原,《中国现代学术之建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2月,第355页。

④ 董国炎,《章太炎文学观考辨二题》,山西大学学报,1988年第1期。

⑤ 郭延礼,《论章太失的文学思想》,山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年5月,第30卷,第3期。

⑥ 俞樾,《春在堂杂文》卷一。

参考文献:

[1] 章太炎,《国故论衡》,[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年.

[2] 章太炎讲演,曹聚仁整理,《国学概论》,[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

[3] 郭绍虞主编,《近代文论选下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年.

[4] 郑振铎编,《晚清文选下册》,[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

[5] 汤志钧 ,《章太炎年谱长编》,[M].北京:中华书局,1977年.

篇6

第一章 六朝地志物类记述之溯源

第一节 先秦之物类记述

六朝是中国古代文学发展的一个重要时期,史部脱离经部的附属成为独立的门类,其中地志作品呈现出繁盛的景象。物类记述是这一时期地志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具有较强的文学价值。 物类记述最早应该追溯至《诗经》、《楚辞》中的动物、植物、器物等的描写,虽然其中的物类多起比兴、象征等作用,但它们对自然物性的潜在性关注是物类记述的滥觞,其中的不少物类也成为六朝地志中物类记述的对象。此外,《山海经》中大量异兽的描写,或实或虚;《逸周书?王会解》对所献物类的描述。至汉代,武帝开疆扩土,四方异物纷纷来献中原,蛮夷的物产风俗载于史册。名物罗列在西汉大赋中频频出现,题东方朔《神异经》、《十洲记》中记述了数量颇多的异物,而东汉咏物小赋往往对某一事物进行详细描摹。沿着这样一条发展脉络,东汉杨孚《异物志》的出现,直接开启六朝地志中的物类记述之先河。中国古代涉及动植物以及器物等物类的典籍较多,《诗经》、《楚辞》以及《尔雅》三书都涉及了大量的物类。《逸周书》、《山海经》中也包含了数量可观的物类记述,尤其是《山海经》中,记述了大量的奇异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或实或虚,或进行客观详述,或具有荒诞恍惚的神秘色彩。

篇7

中图分类号:J526.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11-0196-01

一、鄂州古~镜及其纹饰

(一)鄂州古铜镜的历史发展演变。鄂州古铜镜制作流传千年,历史悠久。可以不夸张地说,中国古铜镜的发展就是承载着中国历史和文化的变迁,内含生产力和文化艺术的历史印记。[1]从我国古代铜镜发展历程来看,铜镜最早出现在春秋时期,而铜镜纹饰的出现也较早,在汉代,神话题材已经出现在铜镜纹饰中,唐代铜镜形状以及纹饰内容更加丰富,直到明清,古铜镜才逐渐被玻璃所代替。鄂州作为古代吴国政权所在范围,并且其领地铜矿丰富,所以鄂州从商代开始就有了铜制作工艺,这也为鄂州古铜镜纹饰悠久的文化内涵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鄂州古铜镜的作用及其纹饰特点。鄂州古铜镜的纹饰与其功能有着密切的联系。首先,铜镜是有着实用价值,供人们梳妆打扮。此外,铜镜也有着镇宅以及辟邪的作用,鄂州古铜镜也是如此,这不仅体现在婚丧嫁娶过程中,还表现在日常家庭装饰中。最后,鄂州铜镜还有着功效,而这也就是借助纹饰来体现,通过刻画佛道人物形象,寄托的色彩。鄂州古铜镜的纹饰特点主要就是集中在其内容图案上面,神兽图案种类繁多,但是在瑞兽图案中,围绕凤的纹饰居多。

二、鄂州古铜镜纹饰的传统文化意蕴

(一)的传承。鄂州古铜镜的纹饰发展也经历了前后发展变迁,从最早期的图腾纹饰,到之后纹饰内容逐渐丰富,而且随着铜镜的普及,民间大众的流传也使得其纹饰内容不断丰富。铜镜纹饰逐渐了有了人物画像,而这种人物画像也更多表现佛道神仙体裁,可以看出,鄂州古铜镜的纹饰的变迁过程就是反映了当地的传承,从早期的图腾崇拜发展到,鄂州的“飞凤”纹饰,更是代表了此地对凤凰的崇拜。可以说,鄂州古铜镜纹饰的宗教意味不言而喻。

(二)趋利避害的古代大众心理。趋利避害是古代每一个地区大众所追寻的美好愿望。而在鄂州地区,通过铜镜的纹饰将铜镜内含“趋利避害”的寓意,成为当地大众普遍的心理特征。早期的神兽纹饰本身就包含着“趋利避害”的意蕴,但是随着道教发展,更多的瑞兽以及神仙人物成为了鄂州铜镜纹饰的内容,并且开始在纹饰中加入铭文,使其“趋利避害”寓意变得更加明显。此外,此地纹饰出现道教八卦图案,作为镇宅之用。随着“趋利避害”的地区大众心理影响,鄂州古镜的文化意蕴不断延伸。[2]

(三)承载民俗文化、历史的元素。鄂州古铜镜的纹饰内容丰富多彩,除了动物以及神仙人物的刻画,还有比如人物故事,以及神话传说的内容。而这些内容正是承载着当地悠久的民俗文化,以及丰富的历史文化意蕴。像历史人物吴王夫差、伍子胥、伯牙都成为其纹饰的内容,更是凸显了鄂州吴楚文化的历史内涵。此外,鄂州嫁娶时铜镜的神兽纹饰也体现了当地百姓自古就有借铜镜纹饰祈福爱情、婚姻美满的民俗文化特征。最后,随着日月星辰以及自然风景引入鄂州铜镜纹饰,更是将鄂州的自然地貌和独特风景以纹饰的形式呈现出来。

三、鄂州古铜镜纹饰内涵形成的历史背景和社会根源

(一)迷信之说盛行。鄂州铜镜纹饰是古代当地人民智慧的结晶,其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意蕴。[3]但是从其纹饰的内容来看,其中带有着浓浓的迷信之风。从最早的图腾崇拜,到之后的道教人物刻画,都是如此。而迷信信仰盛行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汉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谶纬之学盛行,人们普遍相信鬼神,而后道教盛行,更加剧了这种民间迷信色彩,正是在迎合了当地图腾崇拜和信仰,使得瑞兽、神仙成为了人们的偶像,从而体现在鄂州古铜镜的纹饰内容中。

(二)战乱、天灾之下的精神依托。纹饰的内容反映了当时鄂州社会的动荡,体现了当地社会生产力不高,人无能为力,没有去改造大自然,改变自我的能力,只能通过铜镜纹饰的“祈福避祸”功能实现上天保佑,古代,鄂州战乱不断,社会统治不稳定,民众始终处于“动乱不太平”的心理之下,加上自然环境恶劣,生产能力相对较差,水灾频发,“朝不保夕”的思想在社会中流传,人们只能将美好寄托于铜镜纹饰之中,使其成为向往安定、幸福生活的精神寄托。

参考文献:

[1]陈雪梅,向珏贻,蒋临风.鄂州青铜古镜的特点及工艺研究[J].湖北理工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6,(05):8.

篇8

前任新疆矿产试验研究所党委书记、所长的李泽昌,一生与矿产和宝玉石结下不解之缘。1968年,刚毕业的李泽昌从四川来到新疆,当年的热血青年,如今已是银丝满头。说起新疆的宝玉石,与矿产、宝玉石打了已近40年交道的他快人快语,带着浓重的乡音,如数家珍,一一道来。

李会长说,新疆的宝石、玉石资源尤为丰富。和田玉、海蓝宝石、碧玺等宝玉石无论是资源量,还是开发利用,都位居全国之冠。已知宝玉石34类,种类多,品种全,是全国省区中不多见的,在世界上也少有。开发利用的宝石主要为海蓝宝石、绿柱石、碧玺、水晶等。其中透辉石、方柱石、钙铝榴石等为全国少见宝石。在国际上久负盛誉的和田玉质地坚硬、韧性上乘、柔润光滑,是古往今来中国人最喜爱的玉石品种,是世界上玉石中的佼佼者,其中羊脂白玉为世界罕有。

据考证,东方与西方的文化及商贸交流的最初媒介,既不是丝绸,也不是陶瓷,而是和田玉。殷商的玉饰,周朝的礼器,汉朝的玉衣,唐代的玉莲花,宋朝的玉观音,清代的大禹治水图等,这些稀世珍宝,无一不是用和田玉雕琢的艺术品。和田玉的名贵,也自然成为宫廷,深得慈禧喜爱,故宫宝玉石收藏品90%多为和田玉。其中“大禹治水”是我国最大的和田玉精工杰作,整块白玉重达5350公斤,历时6年雕刻完成。2008年奥运会徽――中国印,徽宝取材和田玉,让新疆宝玉石协会的李会长兴奋不已。

俗话说黄金有价石无价,高品质的和田玉已从八十年代的普通价涨到现在的天价。新疆从事宝玉石生产、销售的单位和个体达到上千家。北京、上海、河南、广东及扬州、苏州都有新疆宝玉石的集散地和加工地。

篇9

    我国有丰富的政治哲学文化的传统,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结合中国的实际问题,挖掘、整理、吸收这些优秀传统文化中有价值的东西,对于加强社会主义三个文明建设、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无疑是有现实意义的。本文试图通过对贾谊政治哲学的讨论,以期从中获得建设社会主义三个文明、和谐社会的参考价值,并有助于启迪我们的新思维,赋予传统文化以崭新的时代精神。

    贾谊是“汉朝初年最大的哲学家、思想家和杰出的政论家”。生于汉高祖七年(公元前200年),卒于汉文帝刘恒前元十二年(公元前168年),洛阳(今河南洛阳)人。

    金春峰说:“先秦,以荀子为代表,儒家思想走上了新的轨道,即融合、吸收法家思想,为强化封建专制集权服务,从而和以孔、孟为代表的儒家有性质的区别。贾谊的思想,体现了《荀子》思想的这一特色。”司马迁说:“贾生、晁错明申、商。”从学术思想源流上来看,贾谊受儒家和法家思想影响很大。

    贾谊的政治哲学思想首先是建立在对秦朝何以速亡反省的基础上的。贾谊认为,秦朝的“以法为教,以吏为师”、废弃礼教的做法使得社会风俗大坏,宗法人伦失序,是所谓“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所以有陈胜等的揭竿而起。强大的帝国倾刻间轰然倒塌,变得那么不堪一击。这里面的原因不能不让人深思。总的说来,贾谊认为,秦朝之所以失败的原因在于“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认为秦朝在取得政权以后,不应该再纯以法术诈力作为统治的基本指导思想和方法,而应该施行仁政。

    在总结了秦亡的教训以后,针对当时社会现状,贾谊认为,汉初以来的黄老无为思想虽然有利于经济的复苏,但是却无法调节宗法秩序。不仅如此,它还将最终危及中央集权专制统治。贾谊认为能够补救时弊的只能是“积极有为”的儒家思想。他欲借助儒家思想重整社会秩序。在贾谊的哲学思想中,“道”是作为本体出现的,所以“道”也是贾谊政治思想的形而上依据,是贾谊认为“什么是美好政治生活”的终极性依据。贾谊追求的是合于“道”的政治生活。但贾谊的“道”是“其本者谓之虚”,它落实在现实社会中是表现为儒法两家特别是以儒家思想为主的价值的。所以,贾谊认为,在现实政治生活中如果能够合理地贯彻实现“儒法并用”的思想,也就实现了他的合于“道”的美好政治生活。因而贾谊的政治哲学也充溢着“儒法并用,以儒为主”的特点。关于如何实现美好的社会政治,面对当时社会的三个重大问题“匈奴强,侵边;天下初定,制度疏阔;诸侯僭拟,地过古制”,贾谊主张“儒法并用”,主要在维护国家统一和中央集权、民本、礼治三个方面提出了自己的政治主张,从而想达到解决社会矛盾,扭转社会危机四伏局面的目的。

    一、维护国家统一和中央集权

    在贾谊的心目中,理想的政治形态应该是定于一尊的大一统的中央集权统治的政治形态。皇帝应该是整个国家政治结构的金字塔的顶尖,是政治的核心。在现实政治中,他主张汉朝中央政权的绝对权威性。而当时的情况是“诸侯僭拟,地过古制”。贾谊面对此种情况感到痛心疾首。他认为地方封建割据势力已经对中央政权构成了严重威胁,因此建议文帝及早采取措施,解决诸侯割据一方的问题。他说:

    天下之势方病大瘇。一胫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平居不可屈信,一二指搐,身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锢疾,后虽有扁鹊,不能为已。病非徒瘇也,又苦霸羲戾。元王之子,帝之从弟也;今之王者,从弟之子也。惠王之子,亲兄子也;今之王者,兄子之子也。亲者或亡分地以安天下,疏者或制大权以逼天子,臣故日“非徒病瘇也,又苦跖戾”。可痛哭者,此病是也。

    这种中央集权和地方割据势力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非常尖锐的地步,各地诸侯对中央政权来说已是“尾大不掉”,这样一来,直接削弱了中央的权威,并进而可能造成社会的不稳定,已经到了非解决此矛盾不可的地步。为此,贾谊提出了“莫若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希望通过让诸侯国分为若干国,分王其子孙,化大为小,以削弱诸侯国的力量。达到“力少则易使以义,国小则无邪心”的目的。这就是说,贾谊希望通过这一措施,使诸侯失去作乱的形势,使诸侯只能听命于中央。进而树立中央的绝对权威,维护中央大一统的专制统治。

    对反叛作乱的诸侯,贾谊建议汉文帝要儒法并用,恩威并举,“以刑去刑”,毫不手软,从而以儆效尤。他说:

    屠牛坦一朝解十二牛,而芒刃不顿者,所排击剥割,皆众理解也。至于髋髀之所,非斤则斧。夫仁义恩厚,人主之芒刃也;权势法制,人主之斤斧也。今诸侯王皆众髋髀也,释斤斧之用,而欲婴以芒丸,臣以为不缺则拆。胡不用之淮南、济北?势不可也。

    这是要求汉朝的统治者用“仁义恩厚”和“权势法制”的两手来对付诸侯。该强硬的时候一定要强硬起来,不能对枝大干小现象放任自流,更不能置若罔闻。如果一味地对诸侯仁慈宽厚,只能放纵诸侯的反乱之心,这是非常危险的。

    对于如何防范诸侯王势力膨胀,贾谊提出了两个对策:一是定礼制,二是定地制。贾谊并不反对分封,反对的是诸侯王势力过大,威胁中央政权。他的对策“出发点仍是‘仁’与‘义’。因为所谓‘活大臣,全爱子’,正是‘仁者爱人’(《孟子·离娄下》)的具体表现”。

    贾谊维护国家统一和中央集权的主张,生前虽未被采用,但“其言验于身后”。他的“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建议后来被汉武帝以“推恩令”的形式而实行,彻底解除了诸侯对中央政权的威胁,极大地巩固了中央集权统治。贾谊为汉初政治的完全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这种政治上的统一为思想上的统一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民本思想

    以民为本是仁政思想的重要内容。中国传统民本思想源远流长,在西周时,《尚书·泰誓》中有:“天听自我民听,天视自我民视”。《尚书·五子之歌》中说:“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战国时,孟子有“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民本思想。荀子说过:“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周桂钿说:“民本思想就是中国传统政治哲学的核心。从西周到西汉,是这个思想的确立过程。”贾谊的民本思想秉承了儒家传统民本思想。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提出了“民无不为本”的观点,从而把民的地位和作用提到了空前的理论高度。他说:

    “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本也。国以为本,君以为本,吏以为本。故国以民为安危,君以民为威侮,吏以民为贵贱。此之谓民无不为本也。”

    贾谊不仅把民众看作是国家、君主、官吏的根本,而且把民众看作是一切事业的根本。由此可以看出,贾谊的政治哲学思想完全是立基于人民之上的。

    贾谊还列举了民为本的各种情况,在《新书·大政上》中他说:

    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命也。国以为命,君以为命,吏以为命,故国以民为存亡,君以民为盲明,吏以民为贤不肖,此之谓民无不为命也。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功也。故国以为功,君以为功,吏以为功。国以民为兴坏,君以民为强弱,吏以民为能不能。此之谓民无不为功也。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力也。故国以为力,君以为力,吏以为力。故夫战之胜也,民欲胜也;攻之得也,民欲得也;守之存也,民欲也。故率民而守,而民不欲存,则莫能以存矣;故率民而攻,民不欲得,则莫能以得矣;故率民而战,民不欲胜,则莫能以胜矣。

    贾谊认为,国家、君主、官吏都要以民为本,以民为命,以民为功,以民为力,一切成功都要依靠民众才能成功,一切失败都是君主和官吏的过失造成的,和民众无关。这就是说,不管是国家民族,还是君主官吏,他们的命运都取决于老百姓。民心向背是事业成败、战争胜负的关键,民众决定着国家、君主的前途与命运。“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一切帝王要想使国家社会长治久安,就必须认真对待民众。民众不可违,民众是一切事业成功必须依靠的力量。

    既然民众是一切的根本,那么君王在施政中就要真正做到以民为本,对于如何做到以民为本,贾谊认为:安民是国家稳定、社会发展的核心,只要民众安居乐业,社会就会稳定发展。他说:“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矣。”贾谊认为,要安民必须做到以下几点:

    首先要爱民。贾谊说:“凡居于上位者,简士苦民者是谓愚,敬士爱民者是谓智。”又说:“德莫高于博爱人。”“为人君者敬士爱民,以终其身。”爱民是以民为本、安民的道德基础。

    第二要富民、惠民。这是说当政者要注意人民的物质利益,要给老百姓以看得见的好处和实惠,要让老百姓享受到社会发展的成果。贾谊认为,只要是圣明的君主当政,就必须使人民生活富裕,身体健康。他引用周成王的话说:“寡人闻之,圣王在上位,使民富且寿云。”贾谊提出的富民之法是驱民归农,发展生产。

篇10

一、引言

汉字虽然是语言学领域的概念,但它已渗透到历史﹑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等其他领域中。汉字作为传递文化信息的主要载体,以古代中国的中原地区为核心,传播到朝鲜半岛﹑日本﹑越南等边缘国家,形成了所谓的东亚文化圈,又在这些国家的文字系统中以多样而复杂的语言形式发展下去。如今,越南已经完全废除汉字,有了自己的官方语言。相比之下,韩日两国仍受汉字的影响并以不同的方式保留着汉字。两国虽然一直提倡“减少汉字”的语言政策,却始终未能完全废除汉字的使用。

二、汉字在韩日两国的传播

汉字作为记录汉语语素音节表意性的书写符号,对东亚地区文字系统的形成与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当韩国和日本等地区还处于无文字时期时,汉字已在相当长的时期里作为东亚地区的通用文字使用,并起着标记各民族语言的作用。权强(2004)在自己的研究论著中阐述古代东亚世界的定义时,就特别强调了汉字的作用。他称“古代东亚世界是指以中国的汉字作为媒介,接受儒教、佛教和律令等几个要素的东亚地区,其中包括韩国和日本。”[1]汉字传播时,东亚各地区的书面语和口头语还处于互相分离的状态,只有皇族、贵族以及官僚等少数阶层才能获得接触和学习汉字的机会。由于崇拜先进、发达的中国文化,汉字很快就成了文化传播的媒介,之后又成了东亚各地区的通用文字。

汉字的传播不仅体现了文化的优越性和文字的可普及性,还体现了当时的政治权力关系。围绕中国王朝的权威以及以古代中国册封关系为中心的东亚世界,中国往往是东亚各地区的核心国家。关于东亚地区汉字传播的相关研究中,除了汉字作为文字起着记录语言的功能和它的文化传播功能以外,还要注意到历史、政治以及外交等诸多因素对汉字传播的影响。汉字的传播与其说是为了实现它的语言记录功能,不如说是为了实现它的文化传播以及政治外交功能。

(一)汉字在韩国的传播

根据朝鲜半岛的平壤和箕子陵的遗迹,中国战国时期的北方燕国和齐国都与朝鲜半岛①有来往。而到了秦朝和汉朝,中原地区的平民百姓为了逃避战乱和强制劳役移民到朝鲜半岛,更进一步促进了汉字的传播。另外,《廣開王陵碑文》中出现的“朕”字以及“帝王建號”“蒙天恩”“四方託境”“隣國誓親和”等字也都反映了朝鲜半岛接受汉字的事实。新罗时期的《迎日冷水裏碑》(公元503年)和百济时期的付札木简等也反映了汉字在当时朝鲜半岛用于国家运营以及支配社会的事实。在韩国的一些国语研究里,乐浪时代的文字被视为朝鲜半岛最初的文字,并认为乐浪文字依次继承到了高句丽、新罗、百济,乐浪文字中大多数为瓦当文字。

汉字的传播不仅丰富了朝鲜半岛的本土文化,而且还掀起了国民精读和了解汉文书籍的热潮,也增加了他们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到了汉朝末年,朝鲜人已经开始用汉字文言进行教育。372年,汉字再次通过佛经传入朝鲜半岛,汉字文言正式成为朝鲜半岛的通用文字。公元7世纪左右,新罗统一三国后,汉字又取得了公用文字(即官方文字)的地位。

黄贞姬把汉字传播到朝鲜半岛的过程大致分为三个阶段。[2]第一个阶段是殷商时期到公元4世纪,这个时期是从古代朝鲜形成到三国鼎立的时期。中国的汉武帝在朝鲜半岛设立汉四郡这一历史事实,是朝鲜人能广泛接触中国汉字最直接的先决条件。[3]当时,汉字是作为发达文化的象征而传播到朝鲜半岛的。第二个阶段是公元372年到13世纪末,这个时期佛教传播到高句丽,新罗的统一和高句丽王朝的政权交替促使大量汉字随佛教和儒教传入朝鲜半岛,同时高句丽产生了科举制度。第三个阶段为13世纪开始到李氏王朝时期结束,这个时期朱子学繁荣昌盛,也产生了“训民正音”。

(二)汉字在日本的传播

迄今为止,涉及汉字传播到日本的问题,最早在日本历史资料《古事记》和《日本书记》中被正式提及过。根据《古事记》记载,公元712年,太安万侣按照元明天皇的指示编辑了古代神话、歌谣等。而《日本书记》是日本奈良时代元正天皇指使舍人亲王和太安万侣等人编辑的史书,里面所记载的传说和记录等都是用汉字表述的。诸多研究指出,朝鲜人阿直岐在应神天皇15年为宣传佛教,带着汉文佛教经典来到日本。第二年,通过他的推荐,中国人王仁也来到日本,并成为了太子的老师。《论语》和《千字文》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传播到日本的。

以山田孝雄为代表的日本国语研究家们认为,日本人是通过与中国人的相互接触或阅读汉文而接触到汉字的。但最初以什么样的途径传到日本、普及到日本社会,还是个尚未解决的课题。西岛定生等人却认为汉字先是为了维持政府之间的来往,也就是政治外交需要而传播到日本,随后应用于标记本土语言,之后大量地流入到日本社会内部的。也有些学者主张当时日本还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字,汉字也是通过朝鲜半岛传播到日本的。

1958年,日本考古学界在日本九州南部的种子岛发现了一些陪葬物品上刻着汉字,当时人们推测汉字至少是在汉朝后期就已经传播到了日本。1996年2月,在熊本县玉名市柳町的古迹中再次发现了包括“田”字在内的五个汉字刻在贝壳上。[4]同年,三重县安浓町大城的遗迹中也发现了写着“奉”字的食器。由此可见,汉字传播到日本的时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3世纪初的弥生时代初期。还有,在日本的长崎、佐贺、福冈、熊本、宫崎、广岛、京都以及大阪等地区出土的文物中也发现了刻着“貨泉”或“貨布”等字的中国古代货币。直到2世纪,汉字才通过移居百济的中国移民王仁和百济人阿直岐传入日本。王仁到了日本以后,献了《论语》十卷﹑《千字文》一卷。[5]3~4世纪,汉字广泛普及到日本的统治阶级、贵族阶层和上流阶层当中。到了5、6世纪,儒教和佛教的相关文物大量传入日本,因此佛教用语和有关古代官制、官职以及日常生活的汉字词也开始大量地传播到日本。在7、8世纪的奈良时代和平安时代,唐朝的汉音传播到日本。从此汉字在日本成为了公用文字,“汉字正体意识”和汉音汉文占据了语言领域的最高地位。武斌认为,遣唐使时期的金潘唐化热潮促使日本开始大量使用汉字。[6]

三、韩日两国的汉字接受形式

东亚地区的汉字接受形式大致分为汉字的借用与仿造。借用是指通过借音、借义以及音义兼借等方式,用汉字标记本土语言的方法。主要有音义兼借、音读以及训读现象等。仿造是指根据汉字的形态以及制造方法创造出的汉字式文字,主要有孳乳仿造和变异仿造等。孳乳仿造是根据原有汉字的形态或者偏旁部首创造出新汉字的方法,来补充旧汉字的新旧混用方式。变异仿造是指通过重新创造出新汉字的方法,来区分新旧汉字的方式。

梁重海指出,汉字的接受过程主要有四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不改变汉字的形态,按部就班地使用原有汉字;第二个阶段是创造出新的汉字;第三个阶段是改变汉字的形态或减少汉字的结构,创造出崭新的音节文字;第四个阶段是创造出完全不同的文字系统。[7]

(一)韩国的汉字接受形式

汉字传入朝鲜半岛,主要起着两种作用:一种是阅读中国的汉文或用汉文记录著述的作用,另一种是标记本土语言的作用,即汉字不仅用于阅读或记录汉文,而且用于标记本土词汇或文章。

金敏洙认为朝鲜半岛最大限度地利用汉字的优点,通过借音和借训的统合,完成了独创性的借用标记。他评价朝鲜半岛的汉字接受问题时曾指出,朝鲜半岛的借字标记经过誓记体、吏读文、乡札文、口诀文等发展过程,到乡札文的阶段,达到了顶峰。借字标记与上层的汉文不同,以中间层的吏读方式继续传承下去。吏读在汉文训读和正式文书的使用中,主导了人们的母语意识。[8]

朝鲜半岛借用汉字主要有两种使用形式:一种是按中国式使用汉字,另一种是按朝鲜式使用汉字(也称吏读),朝鲜半岛的汉字主要用于标记固有名词和句子,而标记句子又分“誓记体、吏札、乡札、口诀”等四种方法。记体是对汉文的朝鲜式语序化,吏札是对汉文的朝鲜式语法形态化(包括语序和助词),乡札是汉字的完全朝鲜化的使用(包括语序﹑助词及词汇),也是民族化最彻底的形式,口诀是汉文中加朝鲜语助词的形式。

朝鲜半岛的汉字音来源于以“切韵”为代表的中古音,即元朝到唐朝的语音(即中国开封语音)[9],在借音标记上采取借鉴汉字的“直音法”(或读若法)和借鉴汉字的“反切法”和“反复相摩而成音”等形式。朝鲜半岛的汉字又称“仿汉字”。“仿汉字”包括本土创造的固有汉字(即正体字和口诀简体)和借用中国汉字的新音字和新义字。正体字利用中国汉字的偏旁部首重新组合成新字,而口诀简体可以说是汉字的附属字。[10]

1443年,为了解决汉字标记的不便现象,李氏王朝创造出了新的文字系统,命名为“训民正音”。它是运用中国音韵学最核心的知识和中世纪朝鲜语的音素系统而创造出来的音素文字,制造原理以象形为基础。正如郑麒麟先生在《训民正音》的序文中解释的“象形而字倣古箕”一样,“训民正音”在子音部分模仿了造音位置和造音方法,母音部分模仿了“天”“地”“人”等字并创造了它的基本文字。关于“训民正音”的起源,目前有很多种说法,如“古箕起源说、八思巴文字起源说、梵字起源说、发音器官起源说、太极思想起源说、薛聪起源说”[11]等。

(二)日本的汉字接受形式

汉字在日本主要以表音文字的形式使用。据统计,日本奈良时代的古代文献《古事记》,使用的汉字总数为1,507个字;《万叶集》使用的汉字总数为2,501个字。《古事记》和《万叶集》使用汉字,采取了仅借汉字发音书写日语的形式。另外,汉字传入日本的最初500年间,产生了《三字经》《千字文》《四书》《五经》等诸多以汉语文言为文字的中日共同教科书。

日语中的汉字主要有两种:一种起源于中国,古代从中国传入的“原汁原语”汉语,例如“道路”“土地”等,它是相对于日本的和语而言的;另一种是根据汉字的造语法加工创造出来的派生汉语,例如“政治”“经济”等。这类汉字在日本人的长期使用中发生同化,产生了一些变容。日本汉字的读法有音读和训读两种,它的汉字音主要来自于中国的吴音、汉音、唐音等。[12]

日本人在借用汉字标记本土语言的过程中,认为光用汉字不能充分地表意,于是创造了汉字式的“万叶假名”。可以说“万叶假名”的创造背景与朝鲜半岛的“训民正音”很相近。它是借用汉字的音和义来记录日本的语言,最初是为了记录《万叶集》而被使用。“万叶假名”是古代日本最初的文字形式,从此日本从无文字时代过渡到了有文字时代,人们口中流传的传说与歌谣也开始用“万叶假名”记录。“万叶假名”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音节文字,减少了很多语言表达方面的不便。“万叶假名”是汉字现代假名的过渡阶段,在日本文字史中有着重要的意义。

之后,日本人对“万叶假名”实行了字母标准化,改进为今天的“现代假名”。“现代假名”又分为“平假名”和“片假名”。它大概在日本的平安时代出现,是“万叶假名”不断演化和规范化的产物。古人为了便于书写和理解汉文,不断地对“万叶假名”进行简化,从楷书简化成草书,又由草书简化成现代假名。这样形成的“假名”,形体结构比汉字简单明了,有利于阅读和理解,表现方法也极具多样性,因此很快就普及到平民百姓阶层。“假名”多用于和歌和文学作品的创作中。

谈到汉字对日本语言文字体系的影响,可以说汉字促进了假名的创立和国字(和制汉字)的形成。国字又称和制汉字,包括假名和汉字在内的日本所有文字﹑在汉字的基础上创造出来的平假名和片假名以及在日本制造的汉字体文字等。正式的日语为假名和汉字的混合体。日语有三种文字标记方式即汉字、假名、罗马字。

四、汉字在韩日两国的应用以及相关文字政策

(一)汉字在韩国的应用以及相关文字政策

日本殖民地时期,日本帝国主义强行废除学校的“朝鲜语教育”,朝鲜人被剥夺了接受国语教育的权利和机会。在这种政治、历史背景之下,朝鲜人一直渴望自己的国语能得到自由的使用权和应得的尊重。获得解放之后,这种意识渐渐与“国粹主义”和“民族主义”精神结合在一起。当时朝鲜半岛正处于开化期,受美国的影响颇大,所以也出现了不少主张专用朝鲜语的人物。之后在接受日本文化和西洋文化的同时,以民族解放为开端,“朝鲜语专用论”又成为了“自主独立的象征物”。文嬉真(2007)评价“朝鲜语专用”政策的实质给社会带来的影响时指出,“朝鲜语专用政策导致了汉字丧失的时代,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朝鲜人的汉字识别率。不仅如此,还成为了军事政府获得正当性和利用国字来焕发国民团结与爱国心的重要手段。”[13]后来,朝鲜战争又把朝鲜半岛分为南北地区,北部称为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简称朝鲜),南部称为大韩民国(简称韩国)。

韩国的汉字使用期可以分为汉·韩并用期、汉·韩混用期、汉字复活期、教育用汉字·韩文的并用期。汉·韩并用期为1948年~1964年,汉·韩混用期为1964年~1972年,汉字复活期为1972年~1975年,教育用汉字·韩文的并用期为1975年~现在。[14]

关于韩国汉字的相关政策,按照时代顺序排列,大致如下[15]:

1443年,李氏朝鲜(1392年~1910年)第四代国王世宗大王创立“训民正音”。

1898年1月,李朝政府规定,政府公文改用韩文获韩汉文混合书写。

1948年,韩国制宪国会通过了“韩文文字专用法”。

1949年,有些国会议员在国会上提出“汉字使用建议案”。

1957年,文教部制定颁布“临时限制汉字”1300个。

1961年,军事和政权交替,进一步推进了“韩文专用政策”。

1964年,规定在中小学进行汉字教育。

1965年,国内外公文严格遵循“韩文专用”政策。

1967年,制定了“汉字略案方案”,拟定到1972年完全废除汉字。

1968年,制定“韩文专用五年计划”。

1969年,文教部规定从1970年起,在学校废除汉字教育。

1972年,文教部再次颁布“教育法改正令”,规定在初﹑高中恢复汉字教育。

1949年1月,朝鲜政府规定废除汉字。

1999年2月9日,韩国文化观光部颁布“汉字并用推进案”。

(二)汉字在日本的应用以及相关文字政策

明治维新以后,日本在经济、政治、文化等领域都积极借鉴西方社会,并学习西方的法律、政治制度、科学技术等方面的知识。随着西欧派文化在日本占主流地位,有些语言学家提出日本也应该像西欧一样,使用简单的表音文字,甚至有人主张废除日语,把英语作为国语。其中代表人物有幕府政府②的大臣前岛密(1835年~1919年),他曾经极力主张废除汉字,是日本国字国文运动的先驱者,也是近代邮票制度的创始者。前岛密在日本被称为邮政之父。1847年,他为了求医,离开日本江户,并学习了荷兰学和英语,曾向德川将军提出过汉字废除论。他强烈主张为了实现教育的普及化,要废除汉字,把“平假名”作为日本的国语。另外,还有两位坚持废除汉字、采用英语的人物,那就是当时的文部大臣森有礼和原早稻田大学校长高田早苗。森有礼是日本的一位武士,也是有名的外交官和政治家,他也是一桥大学的创始人。1885年被任命为第一次伊藤内阁的第一批文部大臣,对日后日本教育政策带来很大的影响。1872年,他写信给耶鲁大学的德怀特·威廉教授,主张要把英语当成日本的国语,遭到德怀特·威廉教授的反对。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明治政府终于决定把表音文字化作为国家的重要方针。

日本围绕语言使用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掀起了日本汉字改革运动。这项运动主要分假名文字论阶段、罗马字论阶段、汉字限制论阶段、汉字尊重论阶段。面对如此多的争议,日本政府在限制汉字使用的同时,也承认汉字在本国文字系统中的地位和存在,对于汉字问题采取了相对宽容的应对态度,学校的汉字教育也一直维持着一贯的做法。

日本的汉字使用期分为“当用汉字使用期和常用汉字使用期”。前者为1946年到1981年,后者为1981年到目前为止。[16]

关于日本的汉字相关政策,按照时代顺序排列,大致如下[17]:

1866年12月,前岛密向日本末代将军德川信喜提交“汉字废除之议”。

1873年,福泽谕吉提出《新出汉字802字》。

1887年,失野文雄再次提出新出汉字3000字。

1902年,明治政府新设一门政府机关,名叫“国语调查委员会”;委员会的基本方针第一条明确规定“文字使用表音文字,主要调查对象为假名和罗马字”。

1915年,杉本京太提出日文打字机文字版2005字。

1923年,政府采取行政措施,文部省临时国语调查会公布了“常用汉字1962字”。

1931年,再次公布“常用汉字1858字”。

1942年,再次公布“标准汉字2592字”;标准汉字由常用汉字1012字,准常用汉字1346字,特别汉字71字构成。

1945年11月12日,日本读卖新闻发表了“废除汉字”的口号。

1946年11月16日,选定“当用汉字1850字”,内阁命令发表于日本全国各地,作为社会语言生活的规范。

1949年,颁布“当用汉字字体表”。

1981年10月1日,颁布“常用汉字1945字”,作为新的标准。

五、结语

汉字是超越国界和民族的全世界共同财富,在未来的日子里它将为实现东亚地区的经济一体化做出更大的贡献。全力推进和发展东亚地区的经济一体化,需要规范化的汉字应用和正确的汉字相关政策,同时还要具备能有效应用汉字编码的环境。为了阐明怎样有效应用现代汉字,并促进国际化交流的研究课题,我们不仅要探讨汉字编码以及汉字字体的统一等一系列新出现的汉字问题,而且还要在充分掌握东亚各国汉字应用的共性与个性的基础上,相互吸取经验教训,探索符合时展和各国国情的正确方向。

从历史的角度去考察东亚各地区的汉字应用和发展、发掘它们的共性和个性固然很重要,但考虑到未来将要实现的东亚地区经济一体化,同时为了维持它的顺利发展,我们更应该深入研究和分析东亚各地区的政治、经济、历史以及文化等因素给汉字带来的深远影响,并确立出符合新时代的崭新课题和解决方案。汉字是中华民族形成与发展的过程当中创造出来的宝贵文化,它可以客观地记录人类历史与文化,同时也肩负着继承和发展民族文化的重要责任。汉字的应用,必须符合新文化、新语言的应用发展规律,只有这样,汉字的存在价值和地位才会更加巩固和完善。

(本论文为中国2010年国家建设高水平大学公派研究生项目的研究成果,是得到国家留学基金资助而完成的。)

内容注释:

①朝鲜半岛:中国、越南、朝鲜等地区称之为朝鲜半岛,韩国将

其称之为韩半岛。朝鲜半岛位于东亚,一千年以上维持单一国家的形式,直到1948年才分割为两个国家。南部为大韩民国(简称韩国),北部为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简称朝鲜)。本文主要探讨韩国的汉字传播使用情况,不涉及朝鲜地区。

②指日本的封建武士通过莫府来实行政治统治的政府,也称之为

“武家政治”。

注 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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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篇11

大约从东汉起,筝就传人了贵州高原。这是中原封建统治王朝政治势力向贵州地区扩张后汉文化向边缘地区传播的结果。但在长期历史发展过程中,筝并未扎根于贵州少数民族文化土壤中,成为民族乐器大家族中的一员。从传播学角度说,这是一种无效传播。

文化在不同文化体系间的传播是一种跨文化传播。民族是一种文化群体,因此跨文化传播的一种表现形式是某种文化的跨民族传播。跨文化传播分为有意传播和无意传播等形式,从传播结果看则可分为有效传播和无效传播两种。有意传播是一种有意识的目的性很强的传播,无意传播是一种虽然传播者没有传播意图,但由于某种原因,传播者与被传播者发生接触,被传播者吸收了传播者的文化,使文化传播在无意中发生效果的一种传播。有效传播指所传播的文化被对方接受,成为对方文化的组成部分,而无效传播则指虽然有传播行为或不同文化体系的人群发生接触,但一方的文化未对另一方发生影响、被对方接受的传播。

古筝未能成为贵州少数民族乐器文化的组成部分,这是跨文化传播无效的一个典型案例。对此进行深人分析研究,对进行有效的跨文化传播,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为什么古筝没有成为贵州少数民族乐器?过去,学术界没有人对此做过分析。在本文中,笔者试作初步的探讨。

上世纪70年代开始,贵州境内陆续发掘出了与筝有关的文化遗物。1972年,考古工作者在贵州黔西县境内东汉墓中发掘出一尊抚筝俑,高11.2厘米,身穿右枉长袍,筝横置于双膝之上,低首,作跪坐抚筝状,阴线刻画出衣纹及弦(见《贵州田野考古四十年》230页)。1975年,在兴仁县雨樟区交乐乡的汉墓中发掘出了一尊抚筝陶俑,头著巾啧,身着右枉宽袖服,内着圆领衫,高鼻大嘴,唇上留着短胡须上身微倾,双膝并跪,身前置一筝,琴身一端斜伸向左前方着地,左臂前伸,右臂内曲,以掌沿及中指、无名指、小指触弦面,拇指、食指捏作圆形拨弦弄琴,聆听沉思,似乎正陶醉于自己弹奏的音乐声中(见《贵州田野考古四十年》245页)。1991年12月,在贵州仁怀河马东汉砖室墓中发掘出的“仁怀抚筝俑和听琴俑”,由灰砂红陶塑烧而成。其中一尊高27.5厘米,宽25.5厘米,头着啧,身穿宽袖长袍,盘腿而坐,琴平置于膝上,双手抚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另一尊听琴俑高24厘米,宽17厘米,为一成年女性,身朝前微倾,头向右斜,凝神屏息,侧耳聆听,显出一副神态祥和的样子,仿佛被悠扬的琴声打动(见《贵州文博》1993年1,2合期《仁怀合马东汉砖石墓清理简报》,顾新民执笔)。贵州黔西文史馆收藏的“黔西托筝俑”是一位双手托筝的少女将筝高举过头,或弹奏,或献给地方。贵州赫章县可乐乡出土的摇钱树缠枝右下角的镂空花抚琴图,从线的形状看,可能是古筝。古筝与古琴外形有着明显的区别:1.古筝底板平,而面板较拱,形成较大的共鸣腔;而古琴的面板较平,共鸣箱较小。2.古筝有前梁和后梁,而古琴则没有后梁。筝与琴还有很多不同,兹不赘述。古筝并非贵州的“土特产”。汉元帝黄门令史游《急就篇》(三):“竿瑟茎侯琴筑筝。”注:“筝,亦小瑟类也,本十二弦,今则十三。”汉应邵《风俗通》:“筝,谨案《礼·乐记》,五弦筑身也。今并、凉二州,筝形如瑟,不知谁所改作也。或曰秦蒙恬所造。”按;凉州在今甘肃一带。公元前121年,汉武帝开辟了河西四郡,即武威、酒泉、张掖、敦煌四郡。武威,即武功军威之意,因此而得名。当时武威郡下属姑减、张掖、武威、休屠、次、莺鸟、扑、温围、苍松、宣围10个县,治所在故减。元封五年(前106),分天下为13州,各置一刺史,史称“十三部刺史”。武威郡属凉州刺史部,凉州之名自此始。意为“地处西方,常寒凉也”。三国魏黄初元年(220),魏文帝置凉州,一直到西晋,姑减均为凉州治所。东晋,十六国时期,前凉、后凉、南凉、北凉及唐初的大凉,都曾建都于此。并州在今山西境内,古属冀州之域,虞舜以冀州南北太远,分置并州。应邵曰:“地在两谷之间,故曰并州。”夏仍为冀州地,周曰并州。《周礼·职方》:“正北曰并州,其山镇曰恒山,蔽曰昭余祁,曰淖沱、呕夷;浸曰沫、易。”据《舆地广记》载,周并州包括今山西全境和河北、内蒙部分地区。

上述记载表明,古筝在汉代就已广泛流行于今甘肃、山西一带,其产生的时间还可上溯。据文献记载,古筝至少在2500多年前便已存在。由焦文彬先生所引《甘州府志》(清·王曾翼撰)中的“乐操土风,而以占德,柑击弹筝,本秦声也,西睡最尚”这句话可知,在西周年代,秦人聚居西睡之时,筝就用来作为占卜、伴唱的常见乐器,为秦人所崇尚。到了汉代,古筝被纳人宫廷作为宫廷乐器,古筝曲也成为宫廷中演奏的乐器,在宫廷乐府所采集的各地民歌中,皆有用筝的历史。东汉文人中赞扬古筝的作品也不鲜见,如古辞《善哉行》中有“以何忘优,弹筝酒歌”。张衡的《南都赋》中“弹筝吹笙,更为新声。”侯瑾在他的《筝赋》中说“享祀祖先,酬醉嘉宾,移风易俗,混同人伦,莫有尚于筝者矣。”

古文献对古筝所谓“五弦筑身”的描述,“筑”通“竹”,是说筝是一种用竹制作的有五根弦的乐器。它的形制和流行经过了一个发展过程。从黄帝时代生产出来的第一代音乐—乐舞开始,乐器作为音乐表达的工具,便已存在。在音乐形态的发展变化中,器乐逐渐从三位一体的歌舞乐中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艺术门类。在华夏大地几千年的音乐发展史上,先民发明了数以千计的乐器种类。伴随着先民在音乐活动中对音色和音乐表现力的追求,这些种类纷繁、丰富多彩的乐器不断优胜劣汰。古筝这种源于“大竹筒”制作的五弦弹拨乐器,经受了大浪淘沙,不断地进行自我发展、自我完善,最终以其优美的音色和丰富的表现力独树一帜。到了隋唐时代,由于经济、政治、文化的空前繁荣,音乐文化呈现出光辉灿烂的景象。此时的古筝(近代以前称秦筝),在中原地区已经发展到了一个辉煌的高峰,出现了“本车看牡丹,走马听秦筝,’(白居易《邓舫张稳落第诗》)的繁荣局面。其实,这并非是一种偶然的现象,早在隋唐以前的数百年间,从古筝的产生到逐步发展,已为这一繁荣景象奠定了基础。

流行于中原一带的古筝随着中原封建王朝政治势力的扩张向各地传播。贵州少数民族地区出土的汉墓中发掘出来的抚筝俑,说明至迟从汉代开始,古筝这种乐器就随着汉朝的军队和官吏到了今贵州一带。

贵州自古以来与中原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联系,主要通过两种方式实现。

首先,封建统治王朝对少数民族的军事征伐。据文献记载,中国古代史上的统治者对贵州这个地处偏远的“荆蛮”之地曾有过几次征伐。《今本竹书纪年》说:“(武丁)三十二祀伐鬼方,氏羌来宾。”《易地既济》说:“(殷)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库方二氏所藏甲骨卜辞》说:“贞王勿乎妇好往伐鬼方。”这些都是明证。今贵州就是鬼方的主要部分。伐封时,建古样柯国(春秋时期的贵州),“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齐桓公曾言:“南至吴、越、巴、群柯……之国,莫违寡人之命。”《(管子·小匡)》史载,楚顷襄王时,派庄踌西征,夜郎战败迎降。

其次,为了加强中原封建王朝对贵州地区少数民族的控制,统治者施行“募豪民田南夷”的屯田制度,大量汉族官吏、军队和民众不断向贵州迁徙。秦代,秦始皇为削弱并消灭地方割据势力,建立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曾迁中原地方的豪富散居各地。汉武帝开通西南夷后基本将贵州地区纳人了汉朝的行政管理范围。为利于全国的统一,他对夜郎侯多同“喻以威德,略为置吏,使其子为令。”(《史记·西南夷列传》)并推行移民屯田政策,迁徙不少官僚、地主、商人到贵州。为加强中央与西南地区的联系,他开辟交通,设置邮亭,进人夜郎地区的官僚、地主和商人中,不少人被赐予土地,封以官爵,子孙世袭。这些迁人的移民,带来了中原地区的汉族文化,其中自然包含了乐器—筝。

艺术是社会现实的反映。之所以有了现实生活中的古筝,才有了民间制陶艺人的反映古筝弹奏的陶工艺品。在纵横几百公里的汉墓中贵州各县发掘出反映古筝题材的陶艺作品,也说明当时古筝被带到贵州后,流行地域相当广。殉葬物件一般应是死者生前喜爱之物,与死者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不太可能随其进人墓葬。以此推测,以古筝作为殉葬物的死者,生前可能就是喜爱弹奏古筝的人。音乐在中国古代的社会功用有很大的广延性,统治阶级把它作为道德教化、政治驯化的工具,封建文人以之作为修心养性的必备之物,民间百姓用来从事风俗活动,作为封建儒家文化代表人物的孔子,尤其崇尚音乐的道德教化和政治驯化的功用。自庄踌王滇,到秦及西汉在贵州地区设置郡县,开发西南,华夏文化的主流,便随着秦汉的大一统态势和一批批汉人的迁徙而逐渐向全国渗透,贵州也不例外。此时的古筝,已不是雏形时期那种“五弦筑身”的形式,而是一种构造较为复杂、表现力较为丰富并被朝野广泛采用的乐器。“罢默百家,独尊儒术”的汉武帝,在开发边疆,经营西南,从政治、经济、文化上对西南地区实行统治时,那些按照皇权意图迁居到贵州的“使者”,自然不会将古筝这一令朝野人士青睐崇尚的雅器束之高阁。

古筝被带到今贵州地区后,似乎并未被少数民族吸收。从出土地点看,古筝分布地区主要居民为少数民族,如布依族、彝族、讫佬族、苗族等。这些都是贵州的世居少数民族。根据汉文献记载,贵州历史上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夷多汉少”,少数民族人口长期占贵州总人口的多数,这种情况到清代才逐步改变。在这块土地上,各民族虽也曾发生过纷争,但总体上是和平相处的。由于民族间的交往,文化也相互影响、相互借鉴,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音乐文化也是这样。比如,AJr:呐、箫、笛、饶、钱、二胡等乐器在各民族中皆流行,铜鼓、月琴也在部分民族中同时流行。但是,贵州各民族乐器中,惟独没有古筝。到目前为止,也尚未发现汉文献或少数民族文献对各少数民族使用古筝的记载。这说明,古筝虽然早就传人贵州一带,但似乎并未对贵州少数民族音乐文化产生影响。从贵州各县出土的表现弹奏古筝的陶佣的服饰看,均为汉代中原一带服饰。比如男子头上着岐,身着宽松的袍。啧是一种包头巾,初为民间所服,至西汉末上下通行。《急就篇》(二):“冠啧答簧结发纽。”注:“债者韬发之巾,所以整靖发也。”汉代的男子大多穿宽松的袍服。这些情况表明,古筝使用者并非当地少数民族,而是从中原进人贵州的人士。

为什么古筝没有被少数民族群众吸收,从而成为少数民族乐器中的组成部分?笔者在此试作分析。

首先,古筝“身份高贵”,而民族和阶级壁垒使其难以成为少数民族广大普通民众享用的乐器。

古筝作为一种古老乐器,战国时期就己盛行于“秦”地。司马迁的《史记》所记载《李斯列传·谏逐客书》中,述及秦国乐舞的一段说:“夫击瓮,叩击、弹筝、搏脾,而歌呜呜快耳者,真秦之声也。郑卫桑间,韶虞、武象者,异国之乐也。今弃叩击、击瓮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韶虞,若是者何也?快意当前,适观而已矣。”

筝乃“真秦之声也”,因此历来就有“秦筝”之名。文中值得我们推敲的地方,就是“击瓮、叩击”与“郑卫桑间”对举,而“弹筝、搏辞”又与“韶虞、武象”对举,以及接下去的“今弃叩击、击瓮而就郑卫,退弹筝而取韶虞,若是者何也”这样的文字。在这里,作者的对举显然不是为了文采,它反映的是“乐”与“舞”的形式和内容,所谓“郑卫之音”,就是“桑间淮上”,指的是郑国和卫国的民间音乐,由此可见“叩击、击瓮”乃是秦国当时的民间音乐,“韶虞,,即“韶箫”,也就是孔子听了后赞之为“三月不知肉味”的《韶》。据说此乐为大虞所作。这音乐显然不是民间音乐,而是宫廷音乐。由此可见,至迟于赢政当政之时,秦国已用“韶箫”替代了筝,可见筝原属于秦国宫廷所用的乐器。到了汉代,也是主要的宫廷乐器。

当中原王朝的军队、官吏以及中原汉民来到今贵州一带少数民族地区后,从民族关系看,“华夷”之辨的民族观使他们不能平等地对待少数民族。在他们看来,少数民族不过是一些尚未开化的野蛮人,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怀着歧视和防范心理,这些进人贵州地区的中原人就与各少数民族民众有了很深的隔阂,不可能打成一片,他们带来的古筝也就难以被当地少数民族接近和接受了。

为了加强对少数民族的统治,中原封建王朝也通过拉拢少数民族上层的方式以达到“以夷治夷”的目的,比如汉武帝对夜郎侯多同就采取“喻以威德,略为置吏,使其子为令”的策略。但从中原封建王朝的角度来看,少数民族整个都属于被征服者、被统治者,少数民族上层对于少数民族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这双重的阶级差异,也构成了古筝在少数民族中传播的深深鸿沟。

篇12

由陈嘉上执导,陈坤、甄子丹、周迅、赵薇、孙俪、戚玉武等多位著名影星主演的电影《画皮》,目前在全国公映后获得广泛好评,具有值得称道的艺术价值和商业价值。该片的成功与导演的现代性执导理念息息相关,这是以新时代的价值观、爱情观、审美趣味和商业意识对原著进行的创新性改编,将封建志怪小说,改编成了具有现代性内涵的爱情大片。

一、改编注重现代气息

依据对原著的符合程度,改编的方式大体可以分为忠实原著与自由创造。忠实原著的改编方式,强调主旨内涵、人物形象、情节内容等与原著相符合;自由创造的改编方式,则对此不大顾忌。传统的改编原则(尤其是中国大陆)侧重于忠实原著,这和早期改编的不发达状况有关。随着改编的盛行,某个作品甚至被多次改编,后来者如果继续坚持忠实原著的方式,就会雷同,意义和价值就会大大减弱。随着改编实践的发展,改编理论也逐渐成熟,持自由创造式改编观的人越来越多。西方的改编观念远远比中国开明。贝拉·巴拉兹认为:“如果一位艺术家是真正名副其实的艺术家而不是个劣等工匠的话,那么他在改编小说为舞台剧或改编舞台剧为电影时,就会把原著仅仅当成是未经加工的素材,从自己的艺术形式的特殊角度来对这段未经加工的现实生活进行观察,而根本不注意素材所已具有的形式”克莱·派克认为:“一部根据小说改编的电影,决不是原始材料的一种机械复本,而是从一套表现世界的成规转化和变换成另一套。

香港深受西方文化影响,而且市场经济发达,影视业以满足文化消费需求、获取利润为宗旨,形成了开放和多元的文化氛围,改编观不受传统思维定势束缚,不死板地坚持忠实原著,而是灵活自由,大胆前卫。作为香港著名导演,陈嘉上浸染了香港现代文明,既注重电影艺术自身的特性,又考虑观众的审美趣味:“《画皮》拍了很多版本,除了戏里的演员换了一拨又一拨,创新不是很多,重拍没有创新不如不拍。”

《画皮》原著产生的时代与现在相去甚远,其宣扬的伦理道德带有明显的封建、陈腐气息,与现代文明相悖。如王生的好色和对妻子的压迫,陈氏在“三从四德”封建思想影响下,对丈夫的压迫行为不计较,陈氏为救人却要忍受人格侮辱等。陈嘉上对此表达了严重不满:“我第一次看到《画皮》原著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好烂!这个男人好烂,受到女鬼的蛊惑。这个道士好烂,每次只是飘飘然地给些意见,从来不真心帮人。老婆好烂,这样的老公让他死了好了,干嘛还要去救他?这样的故事我没兴趣去写,它的角度太封建了,完全没有一丝现代的气息。”因此,在陈嘉上看来,改编不简单地是两种文本形式的转换,主要是在文化观念上的如何处理的问题。

二、现代爱情观

主题的转换主要是因为文化观念的冲突:“时代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对很多事情有新的、比较开明的看法,尤其对人、男女关系、爱情、婚姻有很多新的命题。”从爱情的角度改编,体现了陈嘉上对现实社会爱情、婚姻的关注和思考:“从现代人的角度看,就是老公和另一个女人有了关系,那么作为老婆,你该怎么做?尤其是你遇到的还是一个‘法力无边’的第三者。我觉得所谓‘妖’,不过是夫妻关系之外的另一个女人。至于这个第三者到底是妖是鬼还是人,其实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无所谓的。所谓‘妖’,还不就是心魔?”为了多角度展示爱情,影片设置了多个“三角恋”,不但有小唯、王生、佩容之间的“主三角恋”,还有庞勇、佩容、王生之间,佩容、庞勇、夏冰之间,王生、小唯、飞天晰蝎之间的“辅三角恋”,错综复杂。观念的现代性转变、情节的精心设计和演员的投入表演,使爱恨情仇、生离死别,真实感人,震撼灵魂。

原著显示了王生和陈氏夫妻地位的极不平等,王生根本就不在意妻子的感受,而妻子没有办法,只好忍受。王生遇见女郎(女鬼所变),带至家中书房共寝,而且过了几日才将此事告诉陈氏,陈氏劝说王生打发女郎走,王生不肯。恩格斯指出一夫一妻制的貌似公平的虚伪:“一夫一妻制的产生是由于大量财富集中于一人之手,并且是男子之手,而且这一财富必须传给这一男子的子女,而不是传给其他任何人的子女。为此,就需要妻子方面的一夫一妻制,而不是丈夫方面的一夫一妻制,所以这种妻子方面的一夫一妻制根本没有妨碍丈夫的公开的或秘密的多偶制。”

在电影《画皮》中,庞勇作为王家军前统领,虽然爱佩蓉,但没有利用权力霸占对方,而是选择了离开,因为佩蓉爱的是王生。同样,飞天晰蝎虽然深爱小唯,法术高强,但并没有强迫小唯,而是为她奉献,甚至杀人,在情势危急的时候也不肯离开,牺牲自己也毫不顾惜。王生虽任都尉之职,但并没有压迫妻子,也没有妻妾成群,他始终珍视和妻子的感情,甚至为了妻子能够复活而牺牲自己。古代以女性的牺牲为代价来满足男性,双方为爱牺牲—不单单是女性,这才是现代的爱情。爱情、婚姻中男女地位的平等,不是和古代而是和现代相联系。“古代所仅有的那一点夫妇之爱,并不是主观的爱好,而是客观的义务;不是婚姻的基础,而是婚姻的附加物”。“现代的,同单纯的,同古代的,是根本不同的。第一,它是以所爱者的互爱为前提的;在这方面,妇女处于同男子平等的地位,而在古代爱的时代,决不是一向都征求妇女同意的。第二,常常达到这样强烈和持久的程度,如果不能结合和彼此分离,对双方来说即使不是一个最大的不幸,也是一个大不幸;仅仅为了能彼此结合,双方甘冒很大的危险,直至拿生命孤注一掷”。三、时空变化的现代内涵

从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看,原著并没有写明具体时代;在1965年鲍方导演的《画皮》中,女鬼的故事发生在明朝;在1979年李翰祥导演的《鬼叫春》中,女鬼故事跨越千年,分别是唐朝和清朝。在陈嘉上导演的《画皮》中,故事发生在汉代,对此,陈嘉上给出了这样的理由:“清朝离现在比较近,明朝又太有规范,所以索性把时间推得远一点,就放到了汉代。有一段汉代的狐仙,会感觉不一样。”无论是明朝还是清朝,都深受宋朝以来的理学影响,封建思想严重;与明、清相比,汉朝则不那么“规范”(儒家独尊的现象也只是在汉武帝出现后),人的自由空间相对大。将故事发生的背景放在汉代,能够为人物形象的重新塑造提供时代条件。“因为汉朝的东西非常的不同凡响,那时候的人视野很大,不仅关心身边的事情,还关心几千公里外的事情”。更能够因为时代的具体化而增强影片的现实意义:“新版《画皮》的主题、年代、表现方式应该能引起今天观众的共鸣,应该有一些现实意义,否则就又有可能走上惊惊道路,这也是以前多种翻拍版《画皮》相对雷同的原因所在。所以我没有通过虚化年代的手法去实现魔幻情节,而是选择了现实感较强的生活环境,这种环境只不过是发生在己经逝去的不同凡响的时代而己。中国绝大多数观众并不喜欢纯粹虚构年代中发生的纯粹虚构的电影故事。”

从故事发生的空间背景看,原著的空间范围比较小,主要是王生家中和集市;而影片的空间很大,从西部大漠到江南都城。导演把狐妖出现的地方设置为西部大漠,这种变化,能够增强视觉冲击力:大漠上的激战,使观众欣赏到功夫的魅力。茫茫大漠,浩瀚无边,给人一种粗狂、奔放的感觉,使影片显得大气,扩大了观众的视野,这与城市的狭小空间形成对比,就像陈嘉上导演所说:“我希望西部的风情能为这个戏带来大气、宽广的视野和剧烈的反差。大漠的宽广与城市里困兽犹斗的对比。”

四、人物形象符合现代性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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