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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制度变迁、二元经济转型与我国经济增长:一种回归分析
尽管对于制度与二元经济转型两者如何推动经济增长这一问题,新制度经济学与新古典发展理论都相应的进行了大量研究;然而,为更有利于对问题的分析,我们这里拟采取直接选定变量并在建立计量模型的基础上,进行简单的回归分析。
先看制度变迁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由于实践中我国的经济制度变革基本上是沿着资源配置方式的变革、经济主体产权制度的变革以及发展战略的全面调整这三个方面来展开的[1],因此,我们在构建计量模型并进而进行回归分析时,就拟将具体的经济制度变量界定在以下三个方面:市场化程度、非国有化水平与开放程度。实际测算中,市场化程度(MRL)用投资的市场化指数来表示,非国有化水平(NOSW)用非国有经济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来表示,开放程度(ORL)用对外贸易比率来表示。
依据上述制度变量的含义,我们首先可建立起制度――经济增长的经济评估模型:GY=A0=A1MRL+A2NSOW+A3ORL……(式一),回归后可得到方程:GY=167.37+5.784MRL+11.562NSOW+0.405ORL ……(式二)
(132.418)(2.377)(0.895)(1.450)
R2=0.991,DW=1.10, F=293.204
既然,(式二)中的DW值较大,也即说明了自变量之间存在着比较强的自相关性;这一点其实便说明了“非国有化”、“市场化”以及“开放水平”之间的变化并非是各自独立的,而是在发展中相互作用的。
由于“非国有化水平”、“市场化程度”、“开放水平”之间存在着强烈的正相关[1],因此要排除这种强烈的正相关对我们制度――经济增长分析的影响,我们这里可以利用岭回归(ridge regression)的方法,用 作为回归系数的估计,以考虑变量之间的相互关联性(其中,k为岭回归的参数)。随着k值的变化,我们即可得到不同的回归参数与k2的估计值(见表一)并进而验证我们的相关结论。
表一岭回归k值与系数估计
k R2 NSOW MRL ORL
0.00000 0.98216 1.128233 -0.178237 0.019750
0.05000 0.97092 0.852649 -0.019352 0.124967
0.10000 0.95658 0.713908 0.058057 0.172222
0.15000 0.94466 0.629136 0.102854 0.197453
0.20000 0.93482 0.571193 0.131320 0.212127
0.40000 0.90574 0.446804 0.180115 0.231166
0.50000 0.89377 0.411773 0.188539 0.231628
0.55000 0.88802 0.397477 0190985 0.230494
0.70000 0.87126 0.362855 0.194113 0.226917
0.75000 0.86576 0.353313 0.194216 0.225165
0.85000 0.85484 0.336360 0.139532 0.221330
0.90000 0.84941 0.328758 0.192855 0.219304
0.95000 0.84399 0.521642 0.192012 0.217234
依据表一,我们又可作出岭回归系数的变化图(见图一)
结合表一、图一,我们可以看到,随着k值的增大,市场化程度的回归系数从负变成了正;而当k=0.5时,岭迹图已经比较稳定。为此,最后取k=0.5时,估计回归方程就为:GY=-421.714+6.119MRL+4.22NSOW+4.754ORL ……(式三)
(132.418)(2.377)(0.895) (1.450)
R2=0.945F=44.87
显然,这也就说明了我们所选定的制度变量与经济增长之间呈十分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在这些相关关系中,“非国有化水平”、“市场化程度”以及“开放水平”三者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大致相当;同时,岭回归参数k=0.5以及它们之间的相关性,又说明了这三个制度性变量之间是相互推进与相互作用的,其中任何单纯的制度变量的变化都无法对经济增长产生很大的作用。至此,制度――经济增长这一结论也就基本上得以了证实。
分析完制度变迁与经济增长间的关系后,我们再来观察二元经济转型与经济增长间的关系。对于二元经济转型变量,我们选定“非农化水平(NA)”为变量,并据此建立简单的计量模型来测算二元经济转型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于是就有:GY=A+B・NA,计量后可得到回归方程:
GY=-762.79+26.94NA……(式四)
(72.49)(1.76)
R2=0.98DW=0.223 F=232.15
由此可见,二元经济转型与经济增长之间也存在着十分明显的正相关关系。
既然,计量方程(式三)与(式四)并没有拒绝(也即是验证了)制度――经济增长论与二元经济发展论,因而,我们也就不难作出如下判断:我国的经济增长是制度转轨与二元经济转型的协同发展与作用下的产物[2]。如此,为谋求分析的准确性与有说服力,我们又有必要将制度变量与二元经济变量同时纳入计量模型中,以测算出这些变量在协同作用下与经济增长间的关系。为此,我们又可以通过建立简单的回归方程来得出相应的计量方程:
GY=46.83+15.412MRL―4.567NSOW+1.810RL―14.653NA……(式五)
(2.77)(8.79) (-2.141) (1.303)(-2.453)
R2=0.994 F=290.994 DW=1.857
从上述结果中我们不难看出,“非国有化”这个核心的制度变量与“非农化水平”这两者对经济的作用是负面的、且明显地与制度――经济增长以及二元经济发展这一结论相冲突。不过,这一情况对我们的分析结论并无太大影响。原因在于,DW值过大,回归变量之间存在自相关性,并且很多变量的显著性无法通过,因此,上述方程(式五)其实并没有真正反映出各变量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而这一点也就要求我们在实际测算中有必要消除回归变量之间的这种自相关性。为此,我们同样采取上述的岭回归方法来处理此类的自相关问题。于是我们又可以得到估计回归方程:
GY=--213.83+7.321MRL+3.87NSOW+2.834ORL+0.435NA……(式六),
(126.74)(5.76) (2.343) (2.514) (0.156)
R2=0.979F=90.664
根据估计回归方程(式六)并综合前面有关的分析,我们便不难看出如下的三条结论:一是制度变革、二元经济结构的转型与中国经济增长都呈现出了较高的相关关系,也即是制度――经济增长论与二元经济发展论在我国同时存在。二是与三变量综合模型相比较,在纳入二元经济变量后,各种制度变量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有较大的变化,其中对“非国有化”与“开放水平”的影响最大。这一点也就无形中说明了二元经济的转型与这两个制度变量的关系更为密切。此外,结合这些制度变量的相关性,我们还不难看出:不仅“非国有化”与“开放水平”是推动二元经济转型发展最重要的动力,而且二元经济转型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归纳到“非国有化”与“开放水平”的发展上。三是二元经济与制度变量的自相关性同时也说明了,虽然制度变量对二元经济转型的影响很大,然而,这一点却并不能忽略二元经济转变在经济增长中的重要作用:二元经济转型一方面是制度变量作用于经济增长的传导机制,另一方面也是推进制度变量变化的重要因素;此外,二元经济转型的滞后不仅会严重制约到制度变革的结局,而且也还可直接影响制度调整的空间。显然,经济增长应是制度变迁、对外开放以及二元经济转型等因素相互作用与共同发展的结果[3]。
二、制度变迁、二元经济转型与我国经济增长:一种因果推导
应该说,利用回归分析方法在一定程度上是能够说明制度变迁、二元经济转型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内在关系的,只是这种分析并不能完全反映出这些因素能在何种程度上导致了我国的经济增长。因为从严格的统计学意义上讲,回归关系并不等于因果关系[3]。因此,为了真正体现出制度变迁与二元经济转型在我国经济增长中的具体地位与作用,我们就有必要建立起一个既包容了制度变迁因素,又包括了二元经济结构的社会生产函数,并借此有效地分析出相关因素对我国经济增长的贡献。
在抽象的生产函数Y=AKαLβeε中,制度变迁与二元经济结构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资本和劳动的产出弹性的影响,二是对资本和劳动配置效率以及包括技术在内的生产效率的影响。据此,我们即可建立起如下的生产函数:……(式七)
式中α、β、φ为参数;x1、x2分别为“非国有经济固定资本占社会总固定资本的比重”和“非农业基本建设投资占总固定资本投资的比重”,y1、y2分别代表“非国有经济就业量占总就业量的比重”和“非农业就业量占总就业量的比重”,z1、z2、z3分别为“市场化程度”、“对外开放度”以及“专业技术人员占总职工的比重”。
对上述生产函数变形后进行计量,又可得到如下方程:
1ny=2.451+0.253Ink-0.029x1knk+0.48x2lnk-0.18lnL+0.082y1lnL+0.177y2+0.896
(1.102) (1.769) (-0.937)(2.809) (-0.662) (2.514) (2.412)
+0.155z1+0.144z2+0.639z3 ……(式八)
(0.501) (0.637) (0.764)
R2=0.999F=1686.5 sig=0.00
由此,又能得到包含各种制度结构变量和二元经济结构变量的社会生产函数:
……(式九)
依据上述(式八)与(式九)两个生产函数,我们即可得到以下的衡量我国经济增长质量的参数指标和数值。
(1)规模经济指数(弹性指数):g=0.072-0.029x1+0.484x2+0.082y1+0.177y;
(2)资本边际产出:
(3)劳动力边际产出:
(4)技术产出弹性:
(5)市场化产出弹性:
(6)开放产出弹性:
(7)资本所有制结构产出弹性(也即是非国有固定资本占社会固定资本的比重每上升1%所带来的经济增长幅度):
(8)资本产业结构产出弹性(也即是非农业基本建设投资比重每上升1%所带来的经济增长幅度):
(9)劳动力所有制结构产出弹性(也即是劳动力由国有经济向非国有经济流动所带来的经济增长幅度):
(10)劳动力产业结构产出弹性(也即是劳动力由农业向其他产业流动所带来的经济增长幅度):
(11)所有制结构产出弹性(也即是所有生产要素的所有制结构变化所带来的经济增长变化):
(12)产业结构产出弹性(也即是所有生产要素的二元经济转型带来的经济增长变化):
上述各种参数指标及其数值也就表明了不同生产因素在经济增长过程中的效率。当然,如果在这些效率指标的基础上,再考虑不同时期各种参数的具体历史变化幅度,那么我们又可以得到所有制度变量对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以及二元经济转型带来的产业结构升级对经济增长的边际贡献。
(13)制度――增长贡献率=市场化产出弹性×市场化指数变化率+开放产出弹性×开放指数变化率+所有制结构产出弹性×所有制变化率=0.155z1+0.144z2-0.029x1lnX+0.082y1lNl.
(14)二元经济――增长贡献率=资本产业结构产出弹性×资本变化率+劳动力产业结构产出弹性×劳动力变化率=0.484x2lnK+0.177y2lNL
将改革开放以来的各时期数据(1982年至2005年)代入上述14个方程中,即可得到相关的参数时间序列值(因篇幅限制,这里略去了相关的参数时间序列值)。
依据相关的各参数时间序列值变化的具体情况,我们又可以形成如下的五方面认识:一是从制度变迁、二元经济结构转型对经济增长质量的提高上来看,二元经济结构转型带来的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程度要远高于所有制度的变量(因为二元经济转型带来的产业结构产出弹性的平均水平达6.025,而制度变迁的只有0.26),因此,从经济增长质量与效率的角度上讲,我国过去二十来年的经济增长应当是以二元经济转型带来的产业结构的调整为主导。二是结合过去各种变量调整的幅度,我们又可以看到我国大幅度的经济制度变量弥补了其产出弹性低下的缺点――非国有经济劳动力就业比重提高了64.23%,非国有经济固定资本比重提高了253.33%,市场化程度提高了245.68%,对外开放指数提高了90%;而与此同时,二元经济转型的较小变化幅度却抵消了其高弹性的作用――非农业基本建设投资比重增加了1.23%,非农劳动力就业比重提高了72.88%。显然,经济制度变量对整体经济增长的贡献与二元经济转型对整体经济增长的贡献相比,两者间的差异其实并不太大――制度变迁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14.29%,二元经济转型的贡献率为46.54%,技术水平提高的贡献率为23.13%,而要素投入的增加却达到了16.04%。尽管如此,数据对比上的差距还是告诉我们:我国的经济增长并不似人们想象的那样完全来源于或主要来源于制度的变革,增长的主要来源应可归结为二元经济转型所带来的产业结构的升级上。总的说来,我国的经济增长不仅是渐进式的制度变迁的产物,更为重要的是享受到了体制转轨过程中的“后发优势”(当然,这种“后发优势”又是与制度变迁紧密相连的)。三是之所以我国制度变迁并未象人们想象的那样对我国的经济增长起到核心与主要的作用,而二元经济转型的作用却是异乎寻常的显著,其原因应主要有以下的三点:首先从规模经济指数上看,我国的规模经济指数虽一直都在提高,但却长期处于低水平状态,而且无约束值也应低于1(位于0.6-0.7之间),这也即说明了我国的经济增长长期处于规模经济递减的状态。其次,从资本的边际产出方程式中(式九),我们又可以看到非国有经济固定资本的增加也有弱化整体资本边际产出的作用。其中的原因就在于,非国有经济主要集中在中小企业里,而大部分中小企业又是以粗放式的经营为主,因此,国有经济的民营化在其初期并没有提高资本的技术质量和相应的使用效率。最后,从劳动力边际产出及其方程αk/αk=(-0.181+0.082y1+0.177y2)y/L中又可以看到,我国劳动力的边际产出一直处于恶化状态,而导致这种状态的重要原因就在于y1、y2的值不足够大,以及L存量的只增不减。四是与技术产出弹性相比,各种制度产出弹性的平均水平都很高;然而从发展趋势上看,从1999年起各种制度产出弹性的增长态势均趋于平缓,甚至还有下降的趋势。这一点无形中也就说明了由制度变革推动经济增长的空间已经变窄;相反技术产出弹性却出现了较大幅度的增加。显然,这种情况也就充分表明了核心技术的培育将是未来经济增长的核心要素之一[4]。五是与所有制产出弹性、市场化产出弹性以及开放产出弹性的变化趋势相比较,产业结构产出弹性直接上升的趋势也就表明了,产业结构的调整将成为未来经济增长的核心,而制度变量推动经济增长的时期将成为历史。原因在于,我国二元经济转型的空间依然很大,而各种经济制度变化的空间却已经很小(如,第一产业的比重仍高达16%,农业的劳动力比重仍高达50%多;与此同时,市场化程度与开放度接近80%,非国有工业企业占工业总产值的比重也高达63%左右)。由此可见,我国未来的经济改革应当将重心放在如何推动我国二元经济转型以及产业结构的升级上面{5}。
三、结论与政策建议
根据上述的实证计量以及其他相关分析,我们不难得出如下的一些结论及政策建议:第一,我国经济制度的变迁与二元经济的转型共同构成了过去二十多年来我国经济增长的主导力量。从总体上讲,我国的经济增长是制度转轨、对外开放以及二元经济转型等因素共同作用与协同发展的结果。作为制度变量作用于经济增长的传导机制以及推进制度变量变化的基础,二元经济转型的滞后不仅会严重制约到制度变革的传导,而且也会直接影响到制度调整的空间。因此,在我国经济增长的过程中,制度――经济增长论与二元经济发展论可以同时成立[6]。第二,如果从各种增长因素对经济增长的质量和效率影响的角度上看,二元经济转型所引起的产业结构变化对于经济增长效率的提高起到了主导性的作用;同时,虽然从各因素对经济增长的总量贡献上看,二元经济转型、技术进步、制度变迁以及生产要素的增长都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总的说来,二元经济转型的贡献要高于其它因素。因此,从某种意义上看,我国的经济增长不仅享受了渐进式的制度变革的好处,而且也无形中享受到了转轨的“后发优势”[7]。第三,从各种因素对经济增长作用的发展趋势以及作用的空间上看,制约我国未来经济增长的核心经济因素将会从以往的经济制度瓶颈转向产业结构升级与技术进步上。而且我们也可以说,核心技术的培育以及产业结构的转型将是我国经济边际增长的主导力量[8]。显然这一点也就决定了我国未来经济改革的重心应当从所有制改革、市场化和开放化转向资本产业结构和劳动力产业结构的调整以及技术的进步上来。第四,资本产权的非国有化虽然对经济增长的绝对速度变化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在过去简单的“非国有化”发展中,资本产权结构的变化却有弱化我国规模经济与资本边际产出效率的作用。因此,未来的产权制度变革,不仅要注重资本产权所有制之间的流动,而且还必须要注重资本规模的调整以及资本产权调整与劳动产权调整的协调发展[9]。此外,资本产业结构产出弹性、劳动力产业结构产出弹性分别高于它们的所有制结构产出弹性,这一点也就无形中说明了未来资本的产业开放与劳动力的产业流动引导将比所有制结构的调整更为重要。因此,往后以所有制为核心的产权制度改革应当逐步淡出,并让位于行业的开放以及二元经济结构的进一步调整。
主要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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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Vladimir Popov, “shock Therapy verses Gradualism; The End of the Debate”, Comparative Economic Studies, 2000,XLII,No:1 (spring: 1-57)
A Source Analysis on Our Country economic grow at the present stage: System Changes and Duality Economic Transformation Visual Angle
JIANG Man-Yuan TANG Yu-Bin
中图分类号:F12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7685(2013)09—0005—03
改革开放30多年,我国经济增速年均达到9.8%,比全球同期平均增速超过6个百分点。1978—2012年,我国人均GDP由154美元上升到6060美元,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由220国际元上升到9100国际元,由低收入国家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货物贸易占世界份额由不足1%,到成为全球第一货物出口大国;制造业总产值超过美国成为全球第一。GDP总量达到8.2万亿美元,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高速增长并不能永远持续,受内外环境、发展阶段和国际经济格局变化影响,我国经济增长已呈现不同以往的特征,中长期经济潜在增长率开始逐步下移,经济运行的脆弱性有所增加,一个充满挑战同时更加接近高收入社会的新阶段正在开启。
一、潜在增长率将逐步下降,发展进入新增长阶段
(一)低劳动力成本优势削弱,储蓄率和投资率呈下降态势
近年来,我国人口呈现“低出生、低死亡、低增长”的特点,劳动年龄人口峰值预计将在2015年达到,老龄人口抚养比将快速上升。长期以来形成的低劳动力成本优势将明显削弱,居民储蓄率将会下降,进而使投资率下降。国际经验表明,投资率的峰值期与经济增速的峰值期基本同步。
(二)现成可利用的技术空间缩小
追赶型国家之所以可在短时间内走完先行国家多年走过的道路,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可以利用现成的先进技术和制度,以推进其全要素生产率(TFP)快速提升。但当自身技术逐步向技术前沿靠近时,那些可以低成本获取的前沿技术和经验就可能逐步减少。根据国际经验,追赶型国家的TFP增长速度呈现阶梯式下降的趋势,尤其是当人均GDP达到10000国际元左右后,TFP会出现明显下降。当快速追赶学习期结束,技术上快速跨越的步伐将明显放缓,表现为TFP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下降。
(三)工业化特征的内需增长空间逐步变小
工业化的基本特征是产品生产的标准化、规模化,工业内部分工不断细化,中间投入不断提高。一方面,对重要工业品和资本品的需求快速增长,如钢铁、电力、汽车、水泥、家电等产量快速增加。另一方面,人口和要素的集聚,国内市场日趋一体化,城市化率快速提升,基础设施建设需求巨大。经验证明,当人均GDP达到11000国际元左右时,主要工业品生产的峰值也将同时出现,而且城市化率增速趋于放缓。根据这一规律和我国现有人均重要工业产品水平推算,钢铁、水泥、建筑、汽车产量的绝对峰值或增速峰值会在2015年后逐步出现。
(四)出口增长速度有所放慢
中国经济融入全球化后,外需空间得到快速拓展,成为推动我国经济快速增长的重要动力。值得注意的是,我国贸易占世界份额已经与日本、德国历史峰值水平相当。随着我国产业的升级,“两头挤压”的情况日渐明显。一方面,随着我国出口产品进一步升级,竞争对手将更加强大(主要是欧美日等发达国家),错位竞争将变为同质竞争,抢占国际市场空间的难度不断增加。另一方面,由于我国劳动力成本不断攀升,传统出口优势来自新兴国家的竞争也日益激烈,加上国际金融危机后全球经济进入相对低速增长期,这都将使我国出口增速逐渐放缓,预计原来超过20%的年均增长将下降到10%左右,对经济的拉动作用趋于减弱。
二、追赶型经济体经历高速增长期后,增速会出现两类不同性质的回落
工业革命以来各国(经济体)的增长历史显示,经济有起飞,就有降落,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永远保持高速增长。其中,追赶型经济体往往能利用技术、管理、市场、制度等方面的现成经验,经济增速在一段时间内会明显提高,与先行经济体相比,达到一定发展水平所用的时间明显缩短,呈现出压缩式快速增长特点。如,人均GDP从1800—11000国际元,英国用了141年,美国用了109年,日本用了54年,新加坡用了37年,中国香港用了31年,韩国和中国台湾用了27年。而且追赶型经济体的初始人均GDP水平越低,追赶进程中经济平均增速就越高;起飞的时间越靠后,达到特定发展水平所用时间就越短。
历史经验表明,不是每个能起飞的经济体,都能顺利实现工业化并平稳降落,追赶过程中不少经济体会中途掉队。1960年以来,全球有101个国家或地区经过短期快速增长,进入中等收入国家或地区行列,但到2008年只有其中13个国家或地区成功迈入高收入行列,基本完成追赶任务。如,日本、韩国、中国台湾、中国香港、波多黎各、毛里求斯、新加坡和以色列等。而大多数国家并没有顺利完成这一过程,在追赶的中途掉队,因种种原因导致经济增长停滞甚至倒退,跌入“中等收入陷阱”。
经济追赶中高速增长期的结束,存在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情况。一种是成功实现工业化,基本完成追赶任务后的增长减速,钢铁、水泥、基础设施等产量或增速峰值也大致出现在同一时期,回落发生的时点一般在人均GDP达到11000—12000国际元。日本、韩国等都是二战后实现成功追赶的国家,基本都符合这一规律。另一种则是追赶任务并没有完成,却因经济体制、发展战略、社会分化或其他原因,追赶进程中断,经济长期陷入停滞或倒退。回落时点往往发生在人均GDP4000—6500国际元时段,工业化并没有完成,且经济增速回落幅度更大,多数超过5%甚至50%,经济发展长期落入“中等收入陷阱”。
三、中国经济落入“中等收入陷阱”可能性小,但风险因素犹存
那些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经济体的共性原因是:发展战略或体制长期僵化,适应能力下降;没有使更多人参与到现代产业的发展中;收入分配恶化且缺乏有效的调节机制;社会分化使达成社会共识难度增加;等等。目前,我国这方面的问题也有所凸显。首先,受改革复杂性增加和利益集团干扰,近年来我国改革步伐有所放缓,部分体制僵化、束缚经济发展潜力释放的问题有所突出。其次,收入分配不公问题有所恶化,基尼系数持续高位,个人发展对家庭地位和社会关系网的依赖度增加,社会纵向流动性有所下降,腐败和司法不公问题比较突出。再次,虽然我们没有形成拉美、南非式的贫民窟,城市新二元问题确实开始突出,大量农业转移人口进城后并没有真正融入城市。这些问题若处理不好,再与经济增速下行叠加,社会不满情绪会放大,存在落人“中等收入陷阱”的潜在危险。同时也应看到,从发展阶段看,当前我国人均GDP水平已经远远超越落人“中等收入陷阱”的危险期(4000—6500国际元)。更重要的是我国发展战略总体仍保持灵活,并具备做出适应性调整的能力。深化体制改革的共识仍在,改革的总体方向并没有出现严重分歧,社会主流期盼深化改革、拥护全球化、支持进一步开放。这就决定了改革有条件达成共识,而且新一届领导也展现了改革的更大勇气和决心。因此,我国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可能性总体较小,至少具备迈过这一关口的基础条件。
四、我国经济增长阶段转化呈现混合特征
当前,我国人均GDP为9100国际元,低于成功追赶经济体自然回落时点的11000~12000国际元,又高于落人“中等收入陷阱”经济体的4000—6500国际元,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国经济是一个例外。
首先,11000—12000国际元是一个平均规律,不同国家存在一定波动范围。按照相对较低增长和汇率升值速度,3年左右时间我国经济就会进入这一平均范围。其次,以上落人“中等收入陷阱”风险因素,对我国经济潜力释放形成一定约束。更重要的是,与很多市场化改革比较彻底的成功追赶国家相比,中国市场化改革进展并不平衡。要素领域价格不顺、市场分割,基础产业开放不够、准人不公平、竞争不足的问题依然突出,市场机制难以发挥基础性作用,政府对经济干预过多问题依然突出。在微观上导致资源错配和低效利用,在宏观上则出现了产能过剩与供给能力不足并存,严重抑制规模依然可观的增长空间的释放,从而使经济运行显示出增长提前下台阶的一些特征。
当前,我国经济表现出增长阶段转换的特征,是由快速追赶期后的增长逐步自然回落的中长期趋势因素主导,加上需求周期波动的短期因素和落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风险因素共同作用使然。表面看不符合国际经验,实质上并不例外,而且具有混合特征,中长期潜在增长率下降将不可避免。
(二)高消耗。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靠消耗大量物质资源实现的。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我国单位产出的能耗和资源消耗水平明显偏高。从主要产品的单位能耗来看,火电供电煤耗比国际先进水平高22.5%,大中型钢铁企业吨钢可比能耗高2l%,水泥综合能耗高45%,乙烯综合能耗高31%。从主要耗能设备的能源效率来看,机动车百公里油耗比欧洲高*%,比日本高20%,比美国高10%;载货汽车百吨公里油耗比国际先进水平高l倍以上。单位建筑面积采暖能耗相当于气候条件相近的发达国家的2~3倍。
从水资源利用来看,我国人均水资源拥有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1/4,且时空分布不均,但水资源浪费严重,利用效率低下。农业灌溉用水利用系数为0.4,是国外先进水平的一半左右;工业万元产值用水量为100立方米,是国外先进水平的10倍;多数城市供水管网跑冒滴漏损失率超过20%。从矿产资源的消耗强度看,在现行汇率下,我国每万美元GDP消耗的钢材、铜、铝、铅、锌分别是世界平均水平的5.6、4.8、4.9、4.9和4.4倍,即使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也高出许多。
(三)高排放。高消耗换来的高增长,必然是高排放和高污染。小机组发电比例高,耗煤就多,粉煤灰和二氧化硫排放量就多;立窑水泥比重高,矿山利用率就低,废石和粉尘排放量就多;草浆造纸比例高,耗水量就大,废水排放量就多;低效磷肥比例大,磷矿利用率就低,废渣和废石就多。我国废弃物排放水平大大高于发达国家,每增加单位GDP的废水排放量比发达国家高4倍,单位工业产值产生的固体废弃物比发达国家高10多倍。*年我国工业和生活废水排放总量453亿吨,其中化学需氧量排放1348万吨,居世界第一;二氧化硫排放量2120万吨,居世界第一;二氧化碳年排放量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目前,我国每年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近10亿吨。
(四)不协调。经济学有一个著名的“木桶定律”,是说木桶的实际容量,不是取决于桶壁上最长的那条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条板,那些高出最短木条的部分是无效部分。同样的道理,经济结构不协调状态下的增长,会有相当一部分是无效增长。目前,我国经济发展中,无论是三次产业结构、产业内部结构、企业组织结构、产品结构、技术结构,还是城乡结构、地区结构、重大生产力布局等都存在不合理的问题,有些方面还比较突出,严重制约着经济的整体增长和总体效益的提高。
从农业来看,我国农业基础依然薄弱,“三农”问题长期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农业的“短板”,直接影响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进而影响农民的消费水平和农村市场的开拓,并进一步制约其他产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
从服务业来看,目前我国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只有32.3%,不仅低于全世界平均64%的水平,而且低于低收入国家平均45%的水平。服务业不发达,就不能为其他产业提供便捷、高效的物流服务,质优、价廉的信息服务,以及高效的融资、市场中介等服务,就难以促进其他产业的专业化分工和技术创新,降低运营成本,提高经济效益。服务业的“短板”,影响其他产业的竞争力和发展水平,并最终降低经济增长的效益。据估算,我国社会物流总成本占GDP的比重高达20%,比发达国家高出近1倍。
从工业来看,虽然与改革开放初期相比,我国工业的整体水平已有了很大提高,但传统产业、低技术含量和低附加值的产业仍占主导地位,高技术产业发展相对滞后,装备制造业的水平不高。许多关键设备都要依赖进口。据统计,我国光纤制造设备和60万千瓦发电站控制设备的几乎100%,集成电路芯片制造装备的85%,石油化工制造装备的80%,轿车工业装备和数控机床等的70%都被进口产品占据。装备制造业基础性强、关联度高,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社会生产消耗水平和国民经济的整体效益。技术装备水平落后,能源、原材料消耗就高,产品的层次和附加值就低,产业的竞争力就差,增长的代价就大。这些行业的“短板”,特别是关键技术设备受制于人,必然会减缓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进度,增加结构升级的成本,削弱在国际竞争中的主动权,从而制约增长质量和竞争力的提高。
从企业组织结构看,我国企业组织结构相对落后,“大而全”、“小而全”在某些行业依然突出,专业化分工不够发达,行业集中度不高。不合理的企业组织结构,影响劳动力、技术、资金等资源的优化组合,会造成人力与物力资源的浪费,影响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增加企业的成本,削弱整个产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竞争力。
(五)难循环。从资源流程和对环境影响的角度考察,增长方式存在着两种模式:一种是传统模式,即“资源一产品_废弃物”的单向线性过程,创造的财富越多,消耗的资源就越多,产生的废弃物也就越多,对资源环境的负面影响就越大;另一种是循环经济模式,即“资源_产品_废弃物_再生资源”的闭环反馈式循环过程,可以更有效地利用资源和保护环境,以尽可能小的成本,获得尽可能大的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
循环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符合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经济模式,在一些发达国家取得了明显成效。目前,全世界钢产量的1/3、铜产量的1/2、纸制品的1/3来自于循环使用。水的循环利用更为普遍,一些发达国家在17个产业部类的生产中,水资源的消耗速率已达到“零”增长,有的已实现负增长。国外钢铁企业采用高炉喷废塑料、余热余压发电等资源综合利用技术,不仅减少了污染,还提高了企业的经济效益。美国用铝废料生产的再生铝占其铝产量的50%以上。巴西铝饮料罐的回收率高达85%,日本为82.5%,美国为55.4%。
目前,我国资源回收率还比较低,综合利用率不高,许多可以利用或再利用的资源却成了废弃物。我国能源利用效率为33%,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为55%,矿产资源总回收率为30%,分别比国外先进水平低10个、*个和20个百分点。煤炭资源综合回收率为30%左右,其中大中型煤矿为40%~50%,小型煤矿只有10%一15%。我国每年产生上亿吨的粉煤灰,历年积存量已有30多亿吨,目前的综合利用仅限于生产水泥、墙体材料或者铺路、建坝等,大量高附加值的物质没有开发利用。我国每年约有500万吨废钢铁、20多万吨废有色金属、1400万吨的废纸及大量的废塑料、废玻璃等没有回收利用。
(六)低效率。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不协调、难循环的增长,必然是低效率。我国全社会从业人员的劳动生产率只相当于美国的1/46、日本的1/41、法国的1/34、德国的l/32。剔除农业人口多的因素,第二产业劳动生产率也只相当于美国的1/30、日本的1/18、法国的1/
16、德国的1/12和韩国的1/7。我国水泥企业的人均年产量不到500吨,世界先进水平一般在8000吨以上。我国重点煤矿原煤生产效率是每人每天3.4吨,而美国为44吨,德国为11吨,俄罗斯为9吨。
(二)高消耗。我国经济的快速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靠消耗大量物质资源实现的。与世界先进水平相比,我国单位产出的能耗和资源消耗水平明显偏高。从主要产品的单位能耗来看,火电供电煤耗比国际先进水平高22.5%,大中型钢铁企业吨钢可比能耗高2l%,水泥综合能耗高45%,乙烯综合能耗高31%。从主要耗能设备的能源效率来看,机动车百公里油耗比欧洲高*%,比日本高20%,比美国高10%;载货汽车百吨公里油耗比国际先进水平高l倍以上。单位建筑面积采暖能耗相当于气候条件相近的发达国家的2~3倍。
从水资源利用来看,我国人均水资源拥有量仅为世界平均水平的1/4,且时空分布不均,但水资源浪费严重,利用效率低下。农业灌溉用水利用系数为0.4,是国外先进水平的一半左右;工业万元产值用水量为100立方米,是国外先进水平的10倍;多数城市供水管网跑冒滴漏损失率超过20%。从矿产资源的消耗强度看,在现行汇率下,我国每万美元GDP消耗的钢材、铜、铝、铅、锌分别是世界平均水平的5.6、4.8、4.9、4.9和4.4倍,即使按购买力平价计算,也高出许多。
(三)高排放。高消耗换来的高增长,必然是高排放和高污染。小机组发电比例高,耗煤就多,粉煤灰和二氧化硫排放量就多;立窑水泥比重高,矿山利用率就低,废石和粉尘排放量就多;草浆造纸比例高,耗水量就大,废水排放量就多;低效磷肥比例大,磷矿利用率就低,废渣和废石就多。我国废弃物排放水平大大高于发达国家,每增加单位GDP的废水排放量比发达国家高4倍,单位工业产值产生的固体废弃物比发达国家高10多倍。*年我国工业和生活废水排放总量453亿吨,其中化学需氧量排放1348万吨,居世界第一;二氧化硫排放量2120万吨,居世界第一;二氧化碳年排放量仅次于美国,居世界第二。目前,我国每年工业固体废弃物产生量近10亿吨。
(四)不协调。经济学有一个著名的“木桶定律”,是说木桶的实际容量,不是取决于桶壁上最长的那条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条板,那些高出最短木条的部分是无效部分。同样的道理,经济结构不协调状态下的增长,会有相当一部分是无效增长。目前,我国经济发展中,无论是三次产业结构、产业内部结构、企业组织结构、产品结构、技术结构,还是城乡结构、地区结构、重大生产力布局等都存在不合理的问题,有些方面还比较突出,严重制约着经济的整体增长和总体效益的提高。
从农业来看,我国农业基础依然薄弱,“三农”问题长期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农业的“短板”,直接影响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进而影响农民的消费水平和农村市场的开拓,并进一步制约其他产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快速增长。
从服务业来看,目前我国服务业发展相对滞后。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只有32.3%,不仅低于全世界平均64%的水平,而且低于低收入国家平均45%的水平。服务业不发达,就不能为其他产业提供便捷、高效的物流服务,质优、价廉的信息服务,以及高效的融资、市场中介等服务,就难以促进其他产业的专业化分工和技术创新,降低运营成本,提高经济效益。服务业的“短板”,影响其他产业的竞争力和发展水平,并最终降低经济增长的效益。据估算,我国社会物流总成本占GDP的比重高达20%,比发达国家高出近1倍。
从工业来看,虽然与改革开放初期相比,我国工业的整体水平已有了很大提高,但传统产业、低技术含量和低附加值的产业仍占主导地位,高技术产业发展相对滞后,装备制造业的水平不高。许多关键设备都要依赖进口。据统计,我国光纤制造设备和60万千瓦发电站控制设备的几乎100%,集成电路芯片制造装备的85%,石油化工制造装备的80%,轿车工业装备和数控机床等的70%都被进口产品占据。装备制造业基础性强、关联度高,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社会生产消耗水平和国民经济的整体效益。技术装备水平落后,能源、原材料消耗就高,产品的层次和附加值就低,产业的竞争力就差,增长的代价就大。这些行业的“短板”,特别是关键技术设备受制于人,必然会减缓我国产业结构升级的进度,增加结构升级的成本,削弱在国际竞争中的主动权,从而制约增长质量和竞争力的提高。
从企业组织结构看,我国企业组织结构相对落后,“大而全”、“小而全”在某些行业依然突出,专业化分工不够发达,行业集中度不高。不合理的企业组织结构,影响劳动力、技术、资金等资源的优化组合,会造成人力与物力资源的浪费,影响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增加企业的成本,削弱整个产业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竞争力。
(五)难循环。从资源流程和对环境影响的角度考察,增长方式存在着两种模式:一种是传统模式,即“资源一产品_废弃物”的单向线性过程,创造的财富越多,消耗的资源就越多,产生的废弃物也就越多,对资源环境的负面影响就越大;另一种是循环经济模式,即“资源_产品_废弃物_再生资源”的闭环反馈式循环过程,可以更有效地利用资源和保护环境,以尽可能小的成本,获得尽可能大的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
循环经济作为一种新的、符合可持续发展理念的经济模式,在一些发达国家取得了明显成效。目前,全世界钢产量的1/3、铜产量的1/2、纸制品的1/3来自于循环使用。水的循环利用更为普遍,一些发达国家在17个产业部类的生产中,水资源的消耗速率已达到“零”增长,有的已实现负增长。国外钢铁企业采用高炉喷废塑料、余热余压发电等资源综合利用技术,不仅减少了污染,还提高了企业的经济效益。美国用铝废料生产的再生铝占其铝产量的50%以上。巴西铝饮料罐的回收率高达85%,日本为82.5%,美国为55.4%。
目前,我国资源回收率还比较低,综合利用率不高,许多可以利用或再利用的资源却成了废弃物。我国能源利用效率为33%,工业用水重复利用率为55%,矿产资源总回收率为30%,分别比国外先进水平低10个、*个和20个百分点。煤炭资源综合回收率为30%左右,其中大中型煤矿为40%~50%,小型煤矿只有10%一15%。我国每年产生上亿吨的粉煤灰,历年积存量已有30多亿吨,目前的综合利用仅限于生产水泥、墙体材料或者铺路、建坝等,大量高附加值的物质没有开发利用。我国每年约有500万吨废钢铁、20多万吨废有色金属、1400万吨的废纸及大量的废塑料、废玻璃等没有回收利用。
(六)低效率。高投入、高消耗、高排放、不协调、难循环的增长,必然是低效率。我国全社会从业人员的劳动生产率只相当于美国的1/46、日本的1/41、法国的1/34、德国的l/32。剔除农业人口多的因素,第二产业劳动生产率也只相当于美国的1/30、日本的1/18、法国的1/
16、德国的1/12和韩国的1/7。我国水泥企业的人均年产量不到500吨,世界先进水平一般在8000吨以上。我国重点煤矿原煤生产效率是每人每天3.4吨,而美国为44吨,德国为11吨,俄罗斯为9吨。